,看著她。
柴令嬌最喜歡他的眼神了,古井無波卻直視內心,彷彿自己的任何心事都無法隱藏。
“你倒是說話呀。”
“先吃飯。”他給她倒了一小杯滾燙的花雕。
“你不答應我就不吃。可惜我哥哥已經回部隊了,他擔心你是個騙子呢。”
“為什麼?”
“哪有四十歲不娶妻的?又不是瞎子瘸子。”
“你看我像個騙子?”
“像。我越想越像。”柴令嬌笑了。他是個謙謙君子,從來沒有越禮之為,“當然,是那種很高階的。”
“你喜歡我什麼?”
這句話問住了她。
“喜歡什麼?”她倒是想過。他有教養,有眼光,有學問,凡話題談及,沒有他不知道的。他收入應該不錯,那塊腕錶應該很高階,衣著考究,簡樸中透著奢華。他愛乾淨,襯衣總是雪白,皮鞋總是錚亮。而且,他很英俊,稍有些女相,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根本不像四十開外。當初他說了自己的年齡,她根本不信。
“喜歡就喜歡嘛。呸,誰喜歡你了?”
江雲無聲地笑笑。是應該有個了斷了,自己也應該有個家了。或許是緣分,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個高個子的女教師,她的爽朗,單純都令他滿意。特別是她的單純,完全不像是二十多歲。倒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娃子。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麼職務,什麼軍銜,在國安總局做什麼工作。每次言及,他一說保密就不再追問了。
“正好。我嫂子也要見見你。你看,是先去你家,還是先見我嫂嫂?”
“咦?你不是孤兒嗎?怎麼出來個嫂子?”
“不是親嫂嫂,但也差不多。聽說了你和我的事,非要見見你”
“在哪兒?山東嗎?”柴令嬌高興起來。
“不,就在北京。如果你願意,今晚就去見我嫂子吧。”
“好吧。”柴令嬌想,不過是個義嫂,又不是公婆。
“那好。咱們吃飯。”江雲端起了酒杯。
半個小時後。倆人離開了顧家老店,“哎呀,你也不早說,我是不是該帶點禮物?”
“禮物已經備好了。”
“在哪兒?”
“跟我來吧。”他走路的姿勢很瀟灑,完全是個軍人。這是他唯一暴露身份的地方。軍人的步幅總是很特別,從哥哥身上就可以看得到。
街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在路燈下閃著微光。看見江雲出來,司機無聲地下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上車吧。”江雲做了個請的手勢。
剛才沒有見到這輛車啊?柴令嬌疑惑道。但還是順從地鑽進了車裡。她第一次坐轎車,覺得很新鮮。
他從另一邊上車。司機小心地關好車門。等司機回到駕駛座位,他只說了句,“走吧。”
轎車啟動了。
“嫂子住哪裡?”
“馬上你就知道了。”
轎車向北,穿過**廣場,拐上了長安大街,一路向西。晚上的長安街很安靜。行人很少,車輛也很少,轎車風馳電掣地一路向西,很快出了城。
“要去哪裡?這兒是政務院機關宿舍呀,原來嫂子住西邊呀。”這片都是政府機關所在。她不熟悉,更很少來。對於北京市民,“住西邊”是一個特指,住西邊的都是新貴。
柴令嬌想想也就釋然了。如果按照哥哥對他的推斷,他那位義兄住在新城也不意外。
在蒙山軍建政後,根據既定的首都建設總體方案,中樞搬出了佔據的西苑和各大王府,在西郊玉淵潭附近建造了一座新城,將軍隊和政務院絕大多數政府機關都搬到了那裡。以廣安門為界,往西直到豐臺區,基本是軍隊機關和軍事院校所在,往北則是政務院各部。幾十幢造型各異的大樓成了京都靚麗的風景,而在幾十幢機關大樓之間,規劃了八座居民小區,冠之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之名,設計為國家機關住宅,都是六層樓的規制,總數高達260餘棟。這些令住在衚衕四合院的老戶羨慕的新樓外觀上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實際差別很大。現在交付使用者的只有五個區,其中丙、庚、辛三區尚未完成,不過據說要在建國十年大慶前全部完成新城的建設。
新城區令老戶們羨慕的地方很多,寬敞乾淨的街道,完善的配套設施(郵局、電報局、商店、學校、醫院、幼稚園、圖書館、電影院、路燈、公廁一應俱全,還設計了街心公園並通了好幾路公交),綠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