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無奈,而傳聞中傅洌真正所愛之人碧月橙,對其時有桃釁,更使姐姐閨愁無限。
我深知,在一紙聖旨指定的婚姻裡,有幾對幸福夫妻呢?情感上,婚姻上,我助不得姐姐,唯一能為她做的,是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廣怡王妃。
我見過傅洌數次,也見他對碧月橙的情形。那時我想,這人怕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罷。他的溫雅是面具,冷漠才是性情,他望碧月橙時的眼神,與望姐姐並無不同。尤其,在我差府內女侍衛對碧月橙施以重手時,他有一回已見了我的行蹤,卻視而不見,不聞不問。我更確定,這人,是天生的冷心無情。
我對姐姐道,一個人薄情至少曾有情,一個人無情便註定不能愛上任何人,收回你的情,放自己快樂可好?
姐姐卻只淚不語。
姐姐,她怎沒有娘一半的性情?我無奈付思。
是啊,儘管長姐如母,但姐姐不是娘,她終是將自己的青春,葬在了那座王府。
姐姐去,墨兒嫁,對她,我全副放心,這個僅長我須臾的姐姐,最不會的,就是吃虧,這一點,從她與我鬥法屢戰屢勝中,足可見一斑。
她曾捏著我的麵皮說,“你將來一定會找個笨蛋配對,因為冰娃娃只有碰上笨蛋,才可能有那麼一點點情緒,不然你一生多無趣。”
我斜睨她:“我見你也有情緒,難道你是笨蛋?”
“像本少爺這等聰明伶俐的人世間只此一家絕無僅有,所以,你只能揀笨蛋去嘍”
笨蛋。
墨兒這信口掐來的胡言亂語,卻是一語擊中。
我碰上了笨蛋,一個著著實實的小笨蛋。
天譴會叛逆出沒廣安寺,四族中人奉命參與剿匪。我原與衛哲一組,但打鬥中,兩人失散,怕他有任何不測,我回山寺附近尋他下落,不想,中了叛逆伏擊。
雖圍者頗眾,但武功皆屬平常,我並不以為自己會發生任何險事。
“你們都閃開,十幾個人被人打成這副模樣,好難看哦!”這一聲,因是戰中,我並不覺有異,但她的武功,卻令我大異。
我與她打鬥,難分高低,時近黃昏,一個移形換位,西邊日陽之芒射花了我眼,出手即緩,當覺知胸上重擊將至時,已不及反應,但,重擊遲遲未至。
“你是神仙麼?”
我一楞,這時方察,眼前人語嗓稚嫩,已近於奶聲奶氣。
“你定然是神仙,不然就是妖怪,否則世上哪有這麼美的人?”
若是墨兒在此,必然會告訴她,這世上不止有,還一氣有了三個。我悄動足下,避開夕陽直射,直視眼前強敵怎麼會?具有那樣武功的人,怎會是個是個圓臉圓眸的小小丫頭?
那丫頭歪頤,更顯稚小。“我叫幽靜喔,你叫什麼?”
“本人無意與叛逆敘話,你儘快出手!”
“不不不!”小丫頭擺手跳腳,“幽靜不會向你出手!幽靜不會打神仙,哦,也不打妖怪!”
笨蛋?
“大小姐,這人是朝廷的世家子弟,捉了他,說不定會換回咱們遭擄的兄弟,您快拿下他啊!”天譴會叛眾始在四圍叫囂。
“才不要,對神仙出手,會遭天譴,你們以為咱們是天譴會就不怕天譴了不成?”
我實在不知這個小丫頭是什麼構成,怎會如此
“神仙,你快些走罷,不過,你要告訴幽靜你是誰,幽靜好去找你喔。”
“大小姐,不能放了朝廷爪牙!”
“我是大小姐,爹爹不在此,我說了便算!”
“靜兒,你爹不在此,我說了算。我以副舵主之名命令你,出手拿下此人!”有人沉聲吩咐。
“戴叔叔”
我也不知怎地,見她眼眶內含了淚,竟起了煩意,一劍刺出,與她再鬥起。
“你等一下,錯身時,你向那個方向逃去,那邊沒有伏兵!”她忽竊道。
我雖不知她何以如此,難免幾分莫名其妙,但詭異地,她的話我卻深信不疑,錯身之時,我當真按她所指,縱身躍去。
“靜兒,你竟還是將人放走了!”身後,傳來吧叱聲。
我若就此離去,也許,我和她,也會就此錯過,但偏偏,我回了頭,只覺該看她一眼,看她一眼再走。
戰場,本就是時時命懸一線,我這個回頭,給敵以可趁之機,一記重掌擊中後心,我只覺嗓口一甜,一口血出時,身子向我側處的懸崖墜下。
“啊呀,戴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