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有將皇家貴婦做得優悠自在?”
“有理。”肆意頷首。
諶墨忽壞笑,“咱們到天水一閣,為得可是嬌滴滴的女兒家,盡談這些話題豈不掃興?這天水一閣雖沒有江南第一名妓柳暗,還有名滿京城的高楚楚喔。”
“對哦。”肆意狀似恍然頓悟,“楚楚心肝,快來侍候你的一對小情郎!”
“兩位情郎哥哥,楚楚來了!”嬌聲盈耳,簾櫳挑起,楚楚動人的京城名妓光豔登場。隨後室內,雖不可能上演慣常的豔旎景象,但琴瑟鳴響,酒酣歌熱,也是其樂融融。
君心負妾心
回到王府,已是戌時將盡。寢樓內一盞宮燈留存,燈下,一個垂髫丫頭捧頰打瞌。
諶墨淺拍那丫頭的肩頭一記:“秋夜風涼,快下去睡罷。”
“啊?誰?”小丫頭醒轉,又未全醒,瞪著眼前雪衣綬帶的美少年,掛著一道口水的嘴巴張得老大:天上的人下來了?還是花裡的精怪出來了?
“你是叫昭夕罷?”諶墨徑自甩衣坐上,“本王妃的隨身丫環?”
“您是、您是王妃?!”聽到了美石相擊的清麗音嗓,見到了燈光映下的美人秀臉,認出了自己絕色無雙的新主子,豁然站將起來,“王妃,您怎會”這樣的作扮?話到喉口,不敢不知大小的問出來,仍是好奇吶。
她的主子卻曉得她未出口的話兒:“這樣不好看麼?”
“好、好看。”太好看了,天底下怎會有這樣好看的人?
“好看就好。你既然是我的丫頭,就要記著,我今後外出,多穿男裝,多給準備幾套出來。”
“是,奴婢知道了。”
“下去睡罷。”
“奴婢侍候王妃梳洗”
“不必了,我自己會打理一切。”諶墨拔上頭上玉簪,滿頭的發如黑緞瀉下。
老天爺啊。小丫頭一聲倒息:王妃好美好美哦。“王妃,您比前王妃還要美哦?”嘴快失言了,如何是好?
諶墨卻不理會她的慌惶,一逕問:“你以前,侍候過已逝的王妃嗎?”
“奴婢不是前王妃的貼身丫頭,但奴婢的手仍然很巧的,奴婢會梳頭、挽髻,會”
“那很好,以後好好做事就是。”來日方長,不急今夜一時。
昭夕眼內巴巴切切:“王妃,奴婢會盡心盡力的。”
“我相信。”
諶墨的嫣然一笑,又將小丫頭的魂給笑飛了去:這樣的人,端的教人心醉魂失,縱然是見慣了“王妃”那般的美人,也仍然要眼花繚亂,難怪“王妃”會擔心了。
午後閒暇,秋陽正高,諶墨再入茹芳苑。
這個地方,姐姐住了三年,雖人去樓空,但是,院裡草木池石,室內掛件壁飾,無不透著玲瓏心思,依稀間,仍聞得到佳人身上的溫馨氣息。
綠紗蒙窗,玉珠垂簾。整面書磊成牆,牆前一長條書案,案上筆墨餘香,案前青竹圈椅,姐姐在孤寂深夜,便是坐在此處,以文遣懷,以詩遣興的罷?
三年,一千多個日夜,住在一個沒有愛的世界裡,尚能對人生有一份柔美情懷,這樣的姐姐,怎會引了人的殺心?
“小徑紅稀,芳郊綠遍。高臺樹色陰陰見。春風不解禁楊花,濛濛亂撲行人面。翠葉藏鶯,朱簾隔燕。爐香靜逐遊絲轉。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
諶墨不是第一次踏進姐姐生前居處,但每讀這案上留箋,仍是心疼。一場愁夢,斜陽深院,姐姐必然翹首以待一個人的罷?
“花深深,柳陰陰,度柳穿花覓信音。君心負妾心。怨鳴琴,恨孤衾,鈿誓釵盟何處尋?當初誰料今。”
姐姐,你這般聰穎剔透的女子,也是痴傻太過啊
“誰?誰在裡邊?”杯盤落地聲後,一女子驚惶問聲傳來。
“你又是誰?進來。”
“王妃?您回來了?您奴婢給您請安了,奴婢好想您”窗外已是嚶嚶哭起。
諶墨好笑:“想我還不進來?”
“您不是王妃?您是”瑟縮的影兒盤上窗際,“新王妃?您是新王妃?”
敢情是拿她當成姐姐的鬼魂了麼?“你是雲喬?已逝王妃的貼身丫鬟?”來過幾回,都與這丫頭錯過。
臉上淚痕猶溼的小臉兒可憐兮兮地垂點,“新王妃不,王妃,奴”
“你將姐姐的居處保持得很乾淨,謝了。”
“王妃去後,總管還沒給奴婢發派,奴婢只有這點活做王妃生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