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但願你莫要讓我失望!’何無忌的身影消失之後,劉裕也跨上馬匹,向著自家府宅馳去,只是他怎樣都料不到,寄予厚望的何無忌早已被衛風下了yīn手,時常有尿血,yīn雨天偶有腰痠,總之是小麻煩不斷,上了戰場,還能復幾分當年之勇?
劉裕策馬疾馳,天sè也漸漸黑了下來,軍府大殿內,劉牢之與劉敬宣依然呆呆的坐著,也不掌燈,好一會兒,劉敬宣才回過神來,急聲問道:“父親,眾將均已奔散。咱們該如何是好?”
“哎~~”黑暗中,劉牢之長長嘆了口氣,聲音中充滿了疲憊:“要想活命,只有趕在建康來人之前,立刻退往廣陵,暫時屈居廣陵太守高雅之麾下,以圖東山再起!
這樣罷,你現在回府收拾細軟,另把家眷帶上,為父往營中召集我劉氏部曲。這些人祖祖輩輩都跟隨我劉家。絕無背叛的可能,你我父子分頭行動,此時大約為酉時二刻(傍晚六點),咱們於子時二刻(深夜十二點)在京口以南匯合!”
劉牢之的家在京口東南二十餘里的丹徒。劉敬宣心知時間緊迫。急忙拱了拱手:“兒即刻去辦!”
劉敬宣疾步而出。劉牢之卻沒有離開,有如失去了渾身力氣般,癱坐地了地席上。雖然他向劉敬宣言之鑿鑿,可全軍上下都背棄了他,連帶對部曲都失去了信心,一時之間,竟不敢邁出大殿!
劉牢之被拋棄的消失不脛而走,全城蒙上了一層不安的氣息,軍士們念及舊情,並沒有人去為難劉牢之,只是任其自生自滅,百姓們也儘量減少外出,各處街巷均是空空蕩蕩,這倒是方便了劉裕,約摸半刻左右,已經馳回了家中。
劉裕的家,依然是那座小院,他的家庭成員,依然是臧愛親、劉嬌與劉興男,臧愛親雖然說過幫他尋兩個小妾,卻遲遲沒有動靜,而劉裕也諸事纏身,他的xìng福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家裡的女人都在膳堂等候,几案上擺滿了飯食,自從劉嬌與劉興男去了趟海外之後,劉裕家的伙食標準大有提高,再不是以往那般的各種粥加麵餅,以及水煮肉之類的簡陋食物了,而是從衛風手上學來的新奇菜式,數十種輪換著吃,令劉裕嘴上總是說不過如此,可飯量與以往有了明顯的加大!
今rì的晚膳,有醬燒獅子頭、韭菜炒腰花、蘿蔔鯽魚湯,還有一大碟涼拌水蘿蔔,不大的屋子裡洋溢著一股濃冽的香味,美食與美好的心情相伴,劉裕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抹笑容。
“呃?”三個女人相互看了看,都覺得劉裕有些反常,劉興男忍不住問道:“父親,這麼晚了,輔國將軍有什麼事?看來您的心情挺不錯的嘛,是不是升官了?”
劉裕連忙面孔一板,強行擠出一絲憂sè,擺了擺手:“為父哪裡歡喜了?哎~~軍中出了大事,南郡公調輔國將軍為會稽內史,輔國將軍不願就職,yù再反南郡公,卻不料,弄至眾叛親離。。。。”
劉裕來到臧愛親身邊坐下,把會議過程簡略說了說,還讓妻女不要為自已的安全擔心。
漸漸地,劉嬌明白了兄長的笑容是怎麼回事,接過來笑道:“衛將軍曾說過,危機危機,既是危險也是機遇,京口的危機對於你來說正是一場機遇,阿兄,妹先恭喜你了,同時你也放心,咱們都清楚這其中的關鍵,不會向外洩露半句的。”
“噢!”劉興男跟著恍然大悟道:“興男也明白了,難怪父親你一副興災樂禍的模樣呢!的確是這樣的,輔國將軍賴著不走,如何給您騰出位子?”
臧愛親頓時臉面一沉,不悅道:“興男,有你這麼說話的?對自家父親都沒個尊重,難道《女誡》與《列女傳》全白讀了?看來你的心又野了,不行,還得替你說門親事,先生家的大郎君雖因你的任xìng被暫時放下,咱們北府軍中的適齡郎君卻不是他一人!”
儘管嘴上叫的兇,但臧愛親的心裡正發著愁呢,因著劉興男堅決不願嫁給自已的長子,劉穆之很快就上門回掉了求親,他也清楚強扭的瓜不甜,何況劉興男的身份擱在那,假如強娶回來大吵大鬧,又或是不守婦道,那該如何是好?他沒有任何辦法,與其將來給家族帶來麻煩,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劉慮之並不是非劉興男不娶!
另一個重要因素,是劉興男的脾xìng不對劉穆之的胃口,劉穆之需要的是具有傳統美德,能cāo持家務,相夫教子的兒媳,作為正統儒生,自是對劉興男心生不喜。
漸漸地,劉興男的惡名隨著拒婚散播開來,回京口還沒幾天,已弄致人人都知道劉裕家的女郎刁蠻任xìng不講理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