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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黃門那白淨的臉面一僵,現出了明顯的不悅,冷冷道:“由相王代主上下詔!”
衛風不亢不卑道:“這麼說,該是尚書檯簽發,末將以為,相王雖錄尚書事,但仍是主上的臣子,與末將同朝為臣,故末將執下屬之禮即可,不知宦侍以為然否?”
謝道韞、王凝之與褚炎之面面相覦,他們不明白,把另一個膝蓋放到地上,有那麼難嗎?過於計較了吧?
他們的確不明白,衛風在本質上是一名現代人,現代人只跪天地鬼神父母而不跪外人,在衛風眼裡,給皇帝跪那是沒有辦法,只是給藩王跪,卻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縱是司馬道子權傾朝野又能如何?
“哼!”黃門的不快更甚,但無言以對,狠狠瞪了眼衛風之後,便尖著嗓子宣讀道:“大晉隆安三年五月二十九rì,尚書檯有命曰:會稽都尉衛風,堅守山yīn不失,加偏將軍號,另賜金五十斤、絹五十匹,望衛風克盡職守,匆要辜負朝庭恩典!”
‘孃的,太小氣了吧?’衛風心裡連聲暗罵,偏將軍是將軍名號中最次的一個,與裨將軍地位相同,在他的想象裡,朝庭最少得給個雜號將軍吧?而這賞賜,也著實寒磣了些,如今的衛風並不缺錢,根本看不上這區區五十金與五十匹絹,要知道,他在義興可是抄了幾個士族的家呢,雖然糧米布帛都用在了軍中,但金銀由於花不掉,只能在對外貿易時使用,因此全被他留了下來。
王凝之等三人也大為不解,都覺得司馬道子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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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判令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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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雖然不滿,但轉念一想,有個將軍號總比沒有好,也算是朝庭的序列武將之最末位了,其中最直接的好處是可以招收親衛,作為自已的私軍!
於是,從另一個角度尋得心理平衡之後,衛風坦然拱了拱手:“末將多謝相王!”
“嗯~~”黃門略一點頭,把命令遞給衛風,又取出一封信函,冷冷道:“這是相王給你的親筆信,衛風接令!”
“呃?”衛風一怔,卻沒多想,再度擺好架式,黃門宣讀道:“偏將軍衛風,膽大包天,無視朝庭法度,以王逆餘孽為妻,心懷不軌,意yù何為?本應著宮中宿衛緝拿定罪,但孤念你前立新功,有心圖報,且年幼識淺,易為美sè佞言所惑,故特予戴罪立功,圖後察看!今判衛風與王逆餘孽離婚,將此女押送建康,可繼往不究,孤會酌情提用,令到之rì,即刻起行,不得拖延!”
刷的一下,衛風面sè劇變,猛的站了起來,目中shè出了殺人般的寒芒直直瞪著黃門!在他想來,司馬道子的反應會如此之快,多半是劉牢之散佈的訊息,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將王蔓交出,同時也立即開動腦筋,尋思著化解危機的方法,這個時候,公然抗命顯然不妥,只是。。。。衛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了眼王謝夫婦二人。
王凝之、謝道韞與諸炎之也驚呆了,都沒料到司馬道子會如此直接了當,黃門卻是嚇的向後連退,厲呼道:“你。。。。你要做什麼?莫非你敢謀反?”
“宦侍言重了。。。。”衛風拱了拱手,正待據理力爭,謝道韞已俏面一沉,搶過來道:“孝伯(王恭表字)一系,滿門被誅,莫非相王還嫌不夠?竟連一弱女子都不放過?區區一介弱女子,談何威脅?莫非相王竟無半分容人雅量?請轉告相王,做事不要太絕,免得激起公憤,今rì王家侄女誰都不許帶走,哼!我倒要看看誰敢前來輯拿!”
謝道韞這一發火,老牌高門士女的英雌之氣勃然煥發,一股足以撼動心靈的威勢迅速擴散到全殿,黃門敢輕視衛風,對王凝之、謝道韞之類的高等士人卻不敢有半分不敬,當即苦著臉道:“老奴只是個跑腿傳話的,謝夫人請息怒啊!”
謝道韞面sè稍霽,轉頭道:“王郎,你與妾修書一封與相王,替王家侄女求情,若是不願,由你我二人牽頭髮動高門甲族,向朝庭聯名上表,請求赦免王家侄女,若還不罷休,妾就坐在山yīn,等著相王派宿衛前來輯拿,治個謀反之罪好了!”
“這。。。。”黃門一臉的苦澀,他來之前受司馬道子委託把王蔓押解回京,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謝道韞會替王蔓出頭,這可難辦了。
還在為難間,衛風已長吁了口氣,深施一禮:“末將多謝府君與謝夫人仗義援手!”
“誒~~”王凝之擺擺手道:“衛將軍不須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說著,行至几案前坐下,揮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