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也恐不能抵當了。〃孝逸乃引兵擊都梁山,陣斬尉遲昭,韋超夜遁,再進軍擊淮陰,敬猷也脫身遁還。於是孝逸遂直攻敬業。
敬業扼溪列陣,擁眾自固。孝逸偏將蘇孝祥,夜率五千人,用小舟渡溪進攻。渡方及半,已被敬業聞知,縱兵奮擊,孝祥不及整軍,只好挺刃血戰,究竟勢孤力渙,不克支援,徒落得渾身受創,墮水而亡,餘眾亦溺死過半。孝逸率諸軍繼退,戰又不利,擬退守石樑。探報敬業營上,有烏鳥噪集。魏元忠與行軍管記劉知柔,同語孝逸道:〃這是賊勢將敗的預兆。烏鳥集幕,勢必空營。今敬業未退,鳥已先集,豈不是將覆滅麼?今有一策可以破賊。〃孝逸問是何策?元忠道:〃風順獲乾,利在火攻,將軍何不縱火焚敵呢?〃疊觀元忠所言,無不中棨,可惜為武氏爪牙,徒號智囊而已。孝逸極口稱善,遂命軍士各持火具,越溪再戰。敬業正整軍截擊,不意對面敵兵,都用火弓火箭,接連射來,溪邊蘆葦甚多,正值冬天燥烈,朔風猛厲,一霎時四面延燒,捲入陣中,各軍都立足不住,紛紛倒退。敬業尚欲防禦,指揮部下,令驍壯居前,老弱居後,弄得陣勢益亂,被孝逸督軍疾進,一場亂搗,殺得溪流皆赤,岸草齊紅。敬業等逃入江都,料知不能再守,乃焚圖籍,挈妻孥,奔往潤州。到了蒜山附近,見有追兵到來,忙乘舟入江,意欲順流出海,東奔高麗。航行至海陵界,為風所阻,那知部將王那相,竟生變志,鬨動兵士,殺死敬業敬猷,及敬業妻子等,共梟得二十五首,持降孝逸軍前。餘黨唐之奇魏思溫韋超薛璋諸人,一併被孝逸捕住,傳首東都。只駱賓王遁去,不知所終。依《唐書本傳》,不從《紀事本末》。至黑齒常之到江南,已是亂黨肅清,不勞動手了。補筆不漏。武氏令盡殺徐氏宗族,只有思文得釋出獄,免致連坐,召拜司僕少卿,且面諭道:〃敬業改卿姓武,卿可便姓武罷。〃思文拜謝而退,尋且加授春官尚書。或言思文字與敬業同謀,乃免官複姓,可憐李勣百戰功勞,只剩了思文一線,留遺曹州,系徐氏本籍。存奉宗祀。
小子有詩嘆道:
欲為兒孫作馬牛,誰知宗族竟全休?
重泉有鬼應增恫,匡復無功逆案留。
敬業敗歿,又有人入譖程務挺,說他與敬業通謀,免不得也要枉死了,下回再行申敘,請看官續閱自知。
中宗欲以天下與韋玄貞,無非是一恨語,不得作為實談,裴炎果忠於事君,何妨委曲調護,今日不從,期諸他日,詎必急白太后,密謀廢立耶?炎只知有武氏,不知有中宗,而其後卒為諸武所傾,梟首都亭,是何若強諫中宗,誓死廷前之為愈也。徐敬業起兵揚州,苟能用魏思溫之策,直指河洛,銳圖匡復,即至兵敗身亡,猶不失為唐室忠臣,乃始以失職生謀,繼以營巢致覆,死不足惜,例以翟義袁粲諸人,且有愧焉。要之私心一起,身名兩敗,裴炎徐敬業,皆以一私字誤之,故本回敘二人事,皆有貶詞,至若李景諶李孝逸輩,佐武忘李,則更不足道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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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蔡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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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敕告密濫用嚴刑 謀匡復構成大禍
卻說羽林將軍程務挺,自預謀廢立後,出任單于道安撫大使,防禦突厥,因阿史那骨篤祿及阿史那元珍等,尚出沒塞外,所以有此調遣。接應第二十九回。當裴炎下獄時,務挺嘗密表申理,武氏為之不歡。至敬業敗死,或上言務挺與敬業通謀,武氏也不加詳審,遽令左鷹揚將軍裴紹業,馳往務挺軍中,宣敕處斬。務挺夙有勇名,為突厥所畏憚,及聞他正法,宴飲相慶。還有夏州都督王方翼,由安西都護調任,亦應二十九回。與務挺職務相關,且系廢后王氏近親,亦逮捕下獄,流徙崖州,輾轉斃命。
越年,武氏以敬業早平,復改元垂拱,仍遷廬陵王哲至房州。武氏年已周甲,華色未衰,脂粉釵環,未嘗少撤。自從高宗晚年,屢患風眩,不能與武氏常親枕蓆,武氏已鬱鬱寡歡,好容易待到駕崩,臨朝秉政,大權在握,一子廢黜,一子居住別殿,也似禁錮一般,文武百官,要殺便殺,沒一個敢行抗命,正是雌威大盛的時候,無如宮中少幾個面首,終究是玉漏沈沈,繡幃寂寂,驀然想起當年的馮小寶,下體過人,不亞嫪毒,與秦莊襄後私通。樂得叫他再入禁中,重圖歡會。應二十四回。史稱馮小寶賣藥洛陽,因千金公主以進。稗乘上謂武氏為尼時,已與有染,今從之。小寶當然應召,兩下兒都翻雨覆雲,不減當年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