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督造石炮,也不知進展如何?快傳趙延進覲見,朕要問問他。”
曹彬心裡一涼,趙光義不怎麼看重得勝口。只怕前方將士有失,曹彬還得自己想辦法
趙延進搬了個馬鞍坐在地上,這幾日他奉命督造石炮,隨軍工匠都被他徵集過來,軍士和民夫中做過工匠的也都被調了出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八百門石炮最多隻要七天就可以趕造完畢。
但是趙延進憂心忡忡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一個穿著號衣計程車卒快步跑了過來,一看趙延進坐在地上,急忙施禮稟告:“趙將軍,我們搜尋方圓五十里,都很難找到石塊”
他的臉色有些畏縮,畢竟是主將安排下的任務,完成不了,也是問斬的罪名。
趙延進本來就心急如焚,聽到這訊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五十里找不到,就給我再走遠些,一百里,一百五十里發動所有人手去找。”
“是!”那小兵答應一聲,急忙遠遠跑開。
趙延進索性敞開胸襟,露出盤根錯節的肌肉,他年紀已經五十有三,常年的軍旅生涯,身體倒很健碩,這炎炎夏日也頂得住。只是這石炮始終是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
幽州方圓一馬平川,地勢平坦沒有丘陵。想要採集石塊,就要走很遠的路程,但是這也是無奈之舉,大軍行軍之時總不能隨軍帶著幾萬塊大石頭吧,那樣的話,豈不是拖慢了大軍的行程?只是,現在有石炮而無石彈,這八百門石炮就算造了出來,也只是擺設。
趙延進嘆了口氣,他能調配的人手已經全部派了出去,工匠們為了建造石炮日夜趕工,士卒們為了尋找石塊,每日要往返近一百多里,困頓不堪,所有的驢車牛車都被派了出去,士兵為了交差,甚至把廢棄的房子給拆了下來,把那裡的磚石拉了回來,可就算如此,也還差了不少。好在這些戰士都是大宋精銳,雖然累是累了點,卻咬著牙不曾叫苦。
眼下只能找到多少是多少了趙延進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次大軍北伐的準備,實在是不夠充分啊!
趙延進本是個極有才華的人,有武勇,有謀略,又是周世宗柴榮的連襟,一直都是柴榮的心腹。
趙延進儀表堂堂,涉獵經史,好作詩歌文章,士人也願意與之交往。北宋開國之後,趙延進這樣的前朝重臣自然不會得到太多重用,但是他的才華終究是大宋兩代帝王都需要的。於是徵太原,討幽燕,趙延進都是主管軍械後勤的大將。
眼前的形勢,趙延進也看的清清楚楚,要說以目前軍中的攻城器械就想打下幽州,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難度大了些。沒有重型器械的配合,士卒們只能靠血肉之軀去攻城,犧牲很大,但是效果卻很小。雖然從長遠的眼光來看,這幽州城也堅持不了多久,不過在趙延進的眼裡,這些禁軍精銳都是百裡挑一的勇士,能犧牲少些就少些吧。
前天夜裡,劉遇的部下夜襲幽州城,用飛鉤攀城,守軍箭如雨下,卻依然有三百大宋勇士頂著箭雨,奮力攀上了幽州城頭。
這本是攻破幽州的絕佳機會,可惜,劉遇已經六十歲了,這樣的老將在夜襲戰中出現了不可彌補的失誤——他居然沒有派出後援部隊,坐看這三百辛辛苦苦攀上幽州的宋軍與耶律學古的皮室軍血戰,最終被耶律學古一網成擒而遼軍加強戒備之後,宋軍再難找到如此好的機會了。
趙延進收拾起紛亂的思緒,遙望著遠處伐木,制模的工匠們,站起身來。這前方的戰事,他有心無力,也許這八百門石炮才是大宋的勝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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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得勝口】
天空中散遊的碎雲慢慢地匯攏在一起,拼湊成一幅巨大的幕布,把蒼穹遮掩的密不透縫。烏黑的雲層越積越厚,天色越來越暗,一場暴雨似乎就要降臨。雖然只是黃昏時分,卻已是猶如黑夜,若不是那幾道劃破天際的閃電還能帶來幾分明亮的話,這樣的天氣足可以讓人透不過氣來。
山風掠過樹林,帶起沙沙的響聲,被風吹動的樹木微微搖晃,在已經非常昏暗的世界裡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魔靈。
“呱!”
一隻烏鴉展開雙翼,繞著樹梢邊劃了個完美的弧線,停落在一個斷裂的樹樁上,這斷口還很新,倒下的大樹就在樹樁的旁邊。參差不齊的豁口像是在哀訴這棵百年古樹的命運,烏鴉收起了翅膀,呱呱叫了兩聲,黑溜溜的眼珠左右閃動,似乎確定了周圍再沒有人來打擾它的早餐。
“喀嚓”一道淒厲的閃電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