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幻覺還是視力超人。

“我看見不遠處泊著一條船,船尾有個老婦正捧著柴,像要燒水煮飯。”這倒像說對了,前方的霧幛裡有金黃的火苗閃閃爍爍。

“還看見了什麼嗎?”蔣經國又一次詢問。

夜霧未消,黎明未到,還能看見什麼呢?

“我看到了,家鄉的西山游擊隊叫日寇聞風喪膽!前方的將士正在浴血奮戰!全國民眾已經築成了一道抗日長城!千萬顆青年的心就是一道堅固的圍屏!”

高亢、激越、聲如裂帛!活脫脫“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李清照再世。蔣經國的心又一次為她懾服,這正是他所期望的理想的答卷!好一個紅粉知己。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和讚賞:“章亞若,你回答得很好!很好!”

或許太外露了些,就像他派公署下屬王修鑑和三青團大隊長歐陽欽陪送章亞若到赤珠嶺插班報到一樣,多少會引起敏感細心者的好奇和關注,探測其中的微妙。

桂昌德的臉就湊近亞若的臉,天真地皺皺鼻子,少年時的女友任何時候都充溢著淘氣和真誠。

蔣經國的眼圈有些發紅:“同志們,聽見了嗎?今天為什麼要大家挨凍受冷?就是要大家深深瞭解生活在最底層的窮苦人民,是怎樣在飢寒交迫中掙扎!這種痛苦,沒有親身體會,是難以想象的。可窮苦人民的心還是這麼好,這麼通情達理,我們這一代的青年,有責任有義務去解脫國家的苦難和人民的苦難,你們說,對不對?”“對!”

鮮紅的太陽潑刺刺地跳出了江面,—縷霞光斜映在蔣經國的臉頰上,給棕醬色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

突然,一紙急電電文,蔣經國被老頭子召去了重慶

十三 一切來得太快,叫她猝不及防

天空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每週例行的週末晚會———賴老怪原先的倉房裡熱氣騰騰,學員們團團圍坐,中央便權當舞臺,節目由大家臨時拚湊編排,雖即興卻也盡興,更有啦啦隊吆喝鼓譟震山撼地,將冬的寂靜鄉野催生出早春氣息。

章亞若是晚會的明星!有了老同學桂昌德的“揭底”,章亞若即便想“含蓄不露”怕也辦不到了。於是亭亭玉立,先用流暢標準的英語唱異國情調的《祝酒歌》,如雷掌聲中立馬轉換傳統國劇西皮流水《蘇三起解》,憑這就叫學員們競折腰,倉房裡又響起暴風雨般的掌聲,章亞若就按東南西北向一一深鞠躬,一直腰,撞見倉房門旁一雙火灼灼的眼——風塵僕僕的蔣經國從重慶回來了!

“蔣——”她已習慣喊他“專員”,不覺一頓,歡樂的人群這才發現蔣主任歸來了,群情沸騰,啦啦隊不失時機快節奏嚷嚷,逼他表演節目,誰也沒注意到他神色異常。

“好,我給大家唱個歌吧。”

都以為準又是俄羅斯的《紅色水手歌》,大家都準備幫著唱“噼嚦啪”,誰知他卻唱了一首兒歌: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腦袋/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喉嚨比平素沙啞,面容顯出罕見的憔悴,“真奇怪!真奇怪!”攤下兩手垂頭喪氣。都以為是旅途的疲勞和表演的滑稽,誰曉得他內心的沮喪和無可奈何呢?

晚會散了,亞若挽著昌德的手臂往住房走去,她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在黑夜的保險中,悄悄與昌德咬耳朵:“你注意到沒有,蔣專員一臉晦氣,心事重重呢?”

“章亞若!”沙啞的喉嚨近在咫尺!

亞若和昌德被嚇得魂飛魄散!

“桂昌德,你先回去。”蔣經國簡短命令,旋即開步向外走去。空氣中似有酒氣洇開?

桂昌德的手心都嚇出了冷汗,緊緊捏著亞若的手,亞若怔了怔,甩開昌德,無所畏懼地跟上了這個威嚴的男子。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他終於為她的倔強屈服,先開了口:“你究竟聽見什麼啦?竟敢在背地裡瞎議論?!”

“蔣專員,請原諒,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憑我的直覺,覺得你心裡很苦。我,刺傷你了。”

他便仰天長嘯,這才與她並肩而行,半護衛半依戀。

“唉,有人說我是太子少爺,有人喊我是包公青天;有人懷疑我假進步真欺騙,有人罵我赤化贛南。我是一片緩衝坡,我更是透不過氣的夾縫!為什麼誰都不把我看成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年輕人?!我有感情,也有理智;我有短處,也有長處;我有自己的睛睛自己的腦袋自己的熱血自己的心!我不願放棄新贛南的建設!我不願辜負老(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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