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時發現田螺,往窗外一扔,正好落在這裡變成了田螺嶺。那馬呢過千山萬水到得東城門下時,天黑城門關了,馬就臥著休息,田螺姑娘遠遠看見,說:“馬大哥,委屈你了!馬郎慚愧,竟一臥不起,這就是馬坡嶺了。”她變得活潑且饒舌。

“喲,說到底還是強漢鬥不過弱女子嘛。”

“照你這樣說,千年鬱孤豈不由一弱女子揹負?!”

他驚異地望著這靈巧過人的女子!

他立在她的身邊,與其說護衛著她,不如說依偎著她。他靈魂中的孤獨、他身世中的淒涼、他歷程中的坎坷此時此刻如此清晰如此沉重地壓迫著他。他也是一個普通男人,需要撫慰需要溫情需要傾吐需要真情的鬥嘴慪氣需要相知的靜默他忽然明白,他早早地就喜歡上了她!

什麼都可以對她說,也可以什麼都不說,就這樣靜靜地佇立著,直到蛋黃般的太陽落進山的腹中,直到她與他都溶進這晝與夜相接的神秘短暫的黃昏中,只有她的被風撩起的秀髮拂著他的臉頰。真好。

看看天已黑了,蔣經國提出用車送章亞若回去。

摩托一進巷口,章亞若忙說:“專員,我下來,你趕快去赤珠嶺吧。”她可不想讓蔣經國進她的屋門,不知母親的臉該拉得多長。

跳下摩托,章亞若輕輕地揮揮手,“再見”。

“哦,你等等,有件事,請你考慮一下。”“什麼事?”

“我,想送你去赤珠嶺參加第一期青幹班訓練,願意嗎?”

“送我去?”章亞若眼睜得大大的,不勝驚訝,卻沒有驚喜。

“怎麼,你不願意?!”“我就直說了吧,大概是家族的遺傳,我,不太懂政治,只知做人要正直、清高”

蔣經國不由得悵然若失:“你這就糊塗了,青幹班的條件就是:做官的莫進來,發財的滾出去。這與正直、清高難道水火不相容?你再想想吧。”他發動了摩托,在隆隆聲中離了古巷。

她怔怔地立在漆黑的古巷中,頭腦中一片空白

十二 好一個紅粉知己

沒有星光,沒有月光,只有灰白色的冬之霧絲絲縷縷團團片片倏地而起。只有“噠噠噠”的齊嶄嶄的跑步聲撼動天地撼動夜霧也撼動一顆顆年輕的心。

章亞若渾身讓汗水溼透,氣喘吁吁乏累不堪,但精神的弦卻繃得分外緊,這不知終極在哪的跑步彷彿永恆地定格在中學時籃球賽緊張的最後三分鐘!她又回到了中學時代,如夢如幻,但她緊跟著的霧中的身影,分明是分別了十二年的同窗好友桂昌德!又在一起勾肩搭背說笑唱跳,又在一起什麼都想學什麼都敢幹。

如果說她來到赤珠嶺插班,是出於對上司蔣專員的依順;那末現在她感謝這位蔣主任,她不後悔這原本沒有獨立意志的抉擇。那句“不太懂政治”的潛臺詞應是“鄙視政界”,政界那些人全是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的功名利碌之徒、哪有什麼憂國憂民之心?她崇拜蔣經國,不就是因為他“出淤泥而不染”嗎?她沒想到這裡還有一片淨土,真正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呢。她便充實,便有希望,哪怕在霧海茫茫中也不孤獨不頹喪!

“一二三——四!”陌生而熟悉的氣息,熟悉而陌生的領呼,悠悠昏霧中他與她並肩奔跑。

“一二三——四!”她迸盡全力加入齊呼,似乎要用金嗓子宣告自己的存在。

除了充當開路先鋒的三名男學員,第三中隊女學員跑在最前面:一色的白襯衫,一色的灰布軍褲和精緻利索的裹腿、一色的寬皮帶束腰、一色的短髮齊耳,她們成了“愛、美、笑、力”的形象註釋。

他們一下子衝下了坡,到了章江江畔。

“立——定!”兩聲“沙沙”一百二十餘人的三人縱隊行列便變成了沿江的橫列。

朔風凜冽。寒霧幽冷。江水悽迷。

熱汗凝作冰水,上牙磕碰下牙,寒意漸侵骨髓。

赤膊的蔣經國無動於衷,經過西伯利亞大風雪的洗禮,南國的雪天亦不過小菜一碟。直到晨曦的曙色與戀戀不捨的濃霧似調情似撕擄時,他這才沙啞著嗓門一聲吼:“同志們——”

“你們往前看———看見了什麼嗎?”

原來是考視力,大家都眯縫起雙眼,透過霧的江面,去搜尋前方的景觀。幾個戴眼鏡的已跌跌撞撞跑了半天,眼前霧嵐起伏,便摘了眼鏡在背心短褲上亂拭一氣。

“我看見啦!”對岸有個縴夫正拼命拖條小船,可怎麼也拖不上岸!”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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