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男人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兒子,在局外人看來,這無疑是個讓人羨慕的小家庭。
�陸潔沒有讓這種悠閒持久,憋在心底的火沒有洩出來,她難受。
�陸潔說,“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奇怪啊。你瞧這太陽吧,升起來之後,它還要落。這些樹呢,綠了之後,就會黃。”
�“這是規律,改變不了的。”
�於潮白隨口應答著。由於陸潔率先將沉甸甸的緘默卸除了,於潮白的臉上就顯出了幾分輕鬆。
�“是啊,是規律。比如貓吧,總是要吃腥。狗呢,改不了要吃屎。”
�陸潔忽然重重地丟擲這句話,語調裡浸滿了高濃度的刻毒。
�於潮白聽了,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說得對,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們用的是隱語,他們以為佑生聽不懂,可以放心地談。可是,這孩子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感受力,能夠感受到那種無形無影卻又無處不在,被人們叫做氣氛的東西。
�由於這種感受,孩子顯得十分不安。他忽然開口,急切地辯白道:“不對不對,媽媽,貓會喝牛奶,狗也會啃骨頭!”
�媽媽沒有和兒子爭,爸爸呢,苦笑著用手撫了撫兒子的頭。
�他們要穿過一條馬路了。十點鐘的時候,那條馬路上的車流很洶湧。於潮白將兒子的手拉得格外緊,彷彿那馬路是條河,他怕大水將兒子沖走了。
�安全地過了馬路,於潮白方才鬆口氣,然後開口說話了。他的神情很認真,甚至很誠懇。
�“陸潔,你想想,如果一代一代的貓,一代一代的狗都是要吃腥,都是要吃屎,那就應該有它存在的原因了。我想,那恐怕是與生俱來,代代相傳的東西。”
�陸潔嘲諷地將眼睛眯起來,“哼,我明白,你又想從遺傳基因裡找藉口。”
�“不是藉口,是原因,是根據。比如一隻貓,你在它面前放上一盤魚,無論你怎麼對它進行道德教育,無論你怎麼用棍子敲打它、懲罰它,它還是會把它的爪子伸出去。那麼,我們應該拿它怎麼辦呢?”
�“那叫死不悔改!”
�“唉,即便打死它,也不會讓它改變的。除非,就叫它死吧——”
�於潮白的嘴角帶著無奈的笑,有些蒼涼,甚至有些絕望。
�這種話和這種表情都讓陸潔有些意外。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這時候,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