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進來又鑽出去的窗子。
�“澤爾車,酒,我想喝酒。”
�陸潔靠過去,伸手去摘澤爾車掛在腰間的那個皮袋囊。
�澤爾車握住了她的手。
�“陸,你在發抖。”
�陸潔沒有說話,她咕咕嚕嚕地灌了一大口酒,嗆得咳起來。
�“陸,你哭了?”
�陸潔用手背在眼窩處抹了抹,仰起頭,又灌了一大口酒。
�澤爾車伸手奪過酒袋,用目光探究地望著她。
�“陸,你難受?什麼事,告訴我——”
�陸潔苦笑著搖搖頭。
�能告訴他什麼呢?能從他這裡得到什麼呢?——這個善良而又單純的吉瑪男子。
�他是信守諾言的,陸潔也應該兌現自己的承諾。
�“澤爾車,來吧,我答應了你的——”
�“不不不,陸,我不能要你,現在不能。”澤爾車堅決地搖著頭。
�“澤爾車——”
�“陸,我們吉瑪人從來不會勉強別人,也不會勉強自己。我來到你這裡,已經向你表明,我會做到,也能做到。”
�“對不起,你瞧,我,我——”
�這話一脫口,陸潔就覺得似乎有些熟悉。對,想起來了,這是劉醫生那天晚上離開值班室的時候,對陸潔說過的話。此時,陸潔又說給了澤爾車。
�“別說了,陸。你真正想要我的時候,我會的。”
�澤爾車露出碩大的牙齒笑了笑,然後就象來的時候那樣,從窗子裡又鑽了出去。
�這場面,也象是那天晚上在醫生值班室發生過的那一幕。
�然而,它們又是完全不同的,它們給陸潔留下的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澤爾車走後,陸潔終於沉沉地睡去。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亮。陸潔心裡湧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快去看於潮白!不知道於潮白離開了沒有?
�陸潔迷迷糊糊地撲到木窗前,向外張望。她眼前看到的是一片在晨曦中展開的山野,與昨晚夜色中的那個山野相比,它們彷彿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木窗下的苧麻林明晰而坦蕩,遠處的樹林和山坡也全都一覽無餘。
�絲毫不用懷疑會有什麼秘密隱匿在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