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拿炊事士官長開逗。

炊事士官長姓崔,東北人,人們習慣叫他崔大鬍子。民國三六年冬天,在東北戰場上的一次突圍中,他在冰河裡趟了一個多鐘頭才衝出了共軍的包圍圈,雖保住了性命,可從此就落下了毛病,**無法勃起,完全喪失了生殖能力。到臺灣以後,經過多少次治療也無濟於事,雖然**尚存,但真可以說是“一蹶不振”了。年長日久,他已完全沒了慾望,索性也不去治療了。大家常常稱他是“空炮殼”、“教練彈”、“臭子兒”他也不惱。他天生一付老婆舌頭娘們兒嘴,大家都喜歡跟他逗逗悶子。他這情形,可能也是隊部挑選他來做茶室管理的理由吧。

“嘿,皇帝有皇帝的活法,太監有太監的活法。還說不定誰苦誰樂呢?”

“你守著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怎麼就支楞不起來呢?”

“是老天爺不讓我受那份罪。誰象你們?沒錢的時候一個個憋得象頭叫驢,有錢的時候就都來撒歡!撒完歡,三天爬不起來。不就這點本事嗎?馬路上養孩子??逞你什麼能?”

“你個老太監!三斤的鴨子二斤半的嘴,怪不得你底下不行呢,功夫都長到你那張嘴上啦!”

“老胡啊,”一個老兵**來說,“你今天可得悠著點,別總跟貓叫春似的,上回你那一叫,嚇得我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

崔大鬍子說:“那是故意叫給人家聽的。俗話說,滿罐子水不響,半罐子響叮噹。說他象貓叫春,那太抬舉他啦。說他象老騷公雞還差不多??上去點個卯,就下來了。”

“他孃的個纘兒!是不是點卯你知道?又沒幹你!”

惹得眾人開懷大笑。

排骨從她的房間裡走出來,說:“你們又在開胡莊長的玩笑啦?”

崔大鬍子:“看看,有人護著啦!排骨,你再不出來護著點兒,老胡就要換小黑小白的牌子啦。”

“那我正好可以放假了。”她說著,嫵媚地朝胡祥林笑笑,又走回了她的房間。胡祥林故意擺出一副高視闊步的樣子跟著她走進去,看上去,多少帶點童真傻氣,跟他那人高馬大的外形極不相稱。

房間裡面擺設十分簡陋:一張雙人竹床,一個一米多高的小立櫃,加上幾件清潔洗涮用具,只此而已。牆壁很薄,山風大的時候,就會乎乎悠悠隨風而動。房間與房間之間,談話聲、嗥叫聲、甚至急促的喘息聲都可以透過竹牆互相傳遞,如同一室,就連外面的談笑聲,也都清晰可辨。

胡祥林關起了門,明知這是掩耳盜鈴,他也不管不顧,急不可待地抱住了排骨,把她摔到床上去,狂吻著。外面又傳來了一陣猥褻的笑聲,胡祥林就像根本沒聽著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胡祥林這樣粗魯瘋狂。在小黑的常客中,有一個叫老歐的老兵就與眾不同,他每次到這裡,都要給小黑帶一些零食小吃,福利社裡能買到的吃食他都買遍了,每次換一兩個品種,如果小黑喜歡,他下次就多買一點。來了以後,從來不跟小黑打炮,只是坐在床上,把小黑緊緊摟在懷裡,拍拍臉蛋兒,親親小嘴,溫存一番。小黑也就順著他的心意,像個乖孩子由他去撫弄,頂多就是讓小黑給他按摩按摩身子,垂垂腰腿。然後就講述他已經講過多遍的故事,講他阿爸、阿媽、講他的女人、講他的女兒,當兵打仗的事兒倒是不怎麼講。開始的時候,講著講著,竟勾起無限的傷感,像孩子似的嗚嗚哭起來,常常弄得小黑不知所措,漸漸地小黑也就習慣了。有時小黑躺在他的懷中昏昏入睡,老歐就靜靜地抱著她一直到他該離去之時。

他不是不能打炮,他只同排骨打炮,其緣由只有小黑一個人知道。

老歐是廣東人,已經五十六、七了,他家是個富足人家,自幼就隨父親做一點小生意,十七歲就已經娶妻了,幾年後才生了一個女兒,全家都視為掌上明珠。父親叫他去湖南跑一筆生意時,被戰亂所困,一時回不了廣東,就在小店了多住了幾天,誰料到,碰上拉夫的,就硬是被拉進了部隊。幾次想開小差,沒能得逞,還險些被軍法從事。國民黨撤離大陸時就隨軍來了臺灣。離家時,女兒已經三歲了。他身上一直帶著一張女兒兩歲時的小照,只有火柴盒標帖那麼大,而且是全身照,頭部看上去也僅有綠豆粒那般大小。照片已經發黃,但能夠看出孩子的臉長得挺黑??也許是早期攝影技術不佳,把孩子給拍黑了。但在老歐的記憶中,孩子就是長得黑,而且,怎麼看怎麼像小黑,從他第一次見到小黑起,他就覺得小黑沒準兒就是他的女兒,好幾次問起小黑的身世,總希望有什麼線索能夠證實他的猜測。小黑起初不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