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了點,可是時不待我。”陳友諒向前走了幾步,拍了拍船欄說道。“王奉國前月在池州大敗,江南卻沒有乘勝追擊,反而一直按兵不動,你知道為什麼嗎?”
“劉浩然沒有必勝的把握,是不會動的。”陳友貴也好好了解過這個對手。
“劉浩然沒有必勝的把握的確不會全力發動,可是他為什麼連試探一下的動作都沒有?”
劉浩然對西邊的天完朝一直保持著防禦勢態,但是此前在防禦得手的情況下多少還主動反擊過幾次,但是池州大勝之後,劉浩然卻命令各部嚴守陣地,不得擅動,比以前更加保守,這讓陳友諒百思不得其解,反而有點忐忑不安了,不知道劉浩然耍得什麼陰謀。
“三哥,我想應該是我們與江南是實力相當的兩虎相爭,誰露出破綻誰就有可能被對手在致命處咬上一口。劉浩然謹守防線,應該是怕在我們面前露出致命弱點。”陳友貴思量一下遲疑地說道。
陳友諒讚許地點點頭,看來老五還真是自家的千里駒,“池州一戰,雖然王奉國損兵折將,但他還是立了一大功。”
“三哥,你的意思是說王奉國在池州一戰中試出了定遠軍的致命弱點?三哥,是什麼?”陳友貴帶著點顫音問道。
“水師!”陳友諒帶著點得意說道,“你們都清楚王奉國攻打池州的經過,當初的時候我軍水師巨舟壓得池州守軍都抬不起頭,要不是定遠軍傅友德率兵偷襲,池州城已經陷落。定遠軍在池州大勝後為什麼不敢趁勝追擊,那是因為我水師元氣未傷,一旦追擊,我水師彙集安慶水師,定遠軍就反而會陷入重圍之中。”
“的確如此,定遠軍步戰天下聞名,水戰嘛,還是要稍遜一籌。”陳友貴了然地點點頭,陳部一向以水師持強,認為自己的水師遠勝於江南,但是這一直是自己的推測,沒有實際的作戰驗證過。聽陳友諒這麼一說,陳友貴立即認識到池州一戰的真實結果,定遠軍在水師上吃了大虧,要不是靠天下聞名的陸師以及赫赫有名的名將,戰果的確會如陳友諒所說。
“水師,陸師,”陳友貴喃喃地低聲念道,已經慢慢明白了陳友諒的戰略思想,也清楚他為什麼會迫不及待地下手對付徐壽輝。陳友諒自認為有了戰勝江南的法寶,自然想盡快東進,佔據江南富庶之地。而徐壽輝是他前進的唯一障礙,拿下徐壽輝,再借東進大勝的威勢抬高自己,到時就真的可以完全控制整個天完朝了。陳友諒急於下手有他的道理,他已經清楚江南的致命弱點,劉浩然當然心裡也有數,依照江南的實力,只要埋頭拼命發展一段時間,就可以縮小這段差距,到時自家再想依靠水師取勝的話把握就要小很多。
“老五,你現在明白了吧。”陳友諒看著陳友貴臉上越來越明顯的透徹,滿是欣慰地繼續說道,“劉浩然為了全力對付我們,連張九四都隱忍了,要知道,這傢伙不但陰持兩端,還掌握著天下最重要的淮鹽。”
張士誠雖然答應了陳友諒結盟對付江南,但是他的為人如何,還有那點小九九,陳友諒心裡有數,大的指望是靠不住,只能指望他能拖拖江南的後腿。劉浩然寧願用糧食物產去換張士誠手裡的淮鹽,也不願意去攻打張士誠,可見他防範西邊的決心有多大,陳友諒當然希望依仗自己的優勢儘早地擊敗劉浩然,以免夜長夢多。
“江南是個好地方啊,聽說不但人口眾多,出產豐富,女子更是水靈靈的。聽說劉浩然家中的妻妾都是數一數二的美女,三哥,到時入了江寧城,你要許我去劉府先挑。”陳友仁也聽明白了,不過他相對而言更關注勝利後的收穫,在那裡有點得意忘形。
“老四,你這是幹什麼?”陳友諒有位賢妻張鳳道,她原是沔州城大財主家的女兒,看中了陳友諒的才幹,就讓他入了贅。在岳父家的幫助下,陳友諒才由一窮二白的漁民成了縣衙的文書,後來扯旗造反,妻家的家財也幫了大忙。興軍以後,張鳳道一直是陳友諒的賢內助,她三歲就能背唐詩,能文能武不偏科。吟詩作對是一把好手,針線活也不馬虎,一身好武藝,外加熟讀兵書,精通陣法,是個不可多得的軍政兩用人才。陳友諒能有今天這個地位,張鳳道功勞不小。
所以陳友諒對這位結髮妻子敬重有加,但是自古英雄愛美女,陳友諒也不例外,隨著他權勢益重,當然有更多的美女需要他來憐香惜玉,關懷體貼,他的身邊現在有不少紅顏知己。此次東進江南,夫人不在身邊的陳友諒當然希望結識更多的紅顏,而劉浩然妻妾的美名他也聽說過,早就傾慕不已,心裡也有了定計,聽得四弟這麼一說,當然有點惱怒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