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臺主官御史大夫清一色的蒙古貴人,非國姓不以授。福壽能升任此職,自然是位高權重,現在被困在江寧,自然三天兩頭急著要曼濟哈雅率元廷水師破圍,要是曼濟哈雅膽敢貽誤戰機,讓江寧有一點閃失,福壽自然也不會放過他,一封奏章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深知厲害關係的曼濟哈雅無可奈何地率水師徐徐前進,打又沒膽打,退又不敢退,思量了許久,曼濟哈雅只得把水師駐在離採石磯不遠的鴨母港,擺出一副你定遠軍敢進攻江寧,我就敢掏你老窩的架勢。不過還好,定遠軍主力在元廷水師移駐鴨母港之後便放棄了繼續東進,移師向南,使得曼濟哈雅暗自舒了一口氣。
“諸位請看,這是元軍水師的營寨簡圖。”劉浩然指著牆上的一張大圖說道。曼濟哈雅在鴨母港已經駐紮了一個多月,定遠軍早就派奸細把裡面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元廷水師的營寨分為水陸兩個部分,陸寨有兵馬兩萬餘人,方圓十餘里,水寨有艦船六百餘艘,連綿不絕,充塞水港。”劉浩然一邊在簡圖上指點著一邊說道。
“這兩個月來,我軍主力調整了方向,改為南下攻打寧國、廣德兩路,而對江寧只是防禦為主,曼濟哈雅應該是以為我們畏懼江寧牆高城雄,江防又控制在元廷水師手裡,故而不敢去攻打江寧,轉向南邊經略。要不然他就不會改變以往的邊打邊走、居無定所的戰術,而且還大力修整鴨母港營地力扼守東西方向的江道。”
“現在曼濟哈雅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奔襲鴨母港。但是請大家記住,我們也只有這麼一個機會了。如果這次奔襲不能重創曼濟哈雅水師,下次就再要無法找到更好的機會,或許到了江寧城下,我們還要面臨著水陸兩路的夾攻。”
劉浩然一口氣說完這些,然後看了一眼坐在周圍的眾將,發現大家都在安靜地聽著,於是繼續講道:“這次我計劃以常遇春、丁德興、趙德勝、華雲龍步兵團為主力,對鴨母港陸寨正面發起進攻,而傅友德、鄧友德、胡大海為奇兵,多帶引火之物,直接擊破這一點。”
劉浩然的手指到了簡圖上的一個小山包上,正是鴨母港左邊的屏障。鴨母港右邊全是蘆葦河灘,大軍無法行進,只有左邊的山包可以直入河港,而且還能居高臨下。
“突破這個山包之後,我們就可以直接面對元廷水師的船隻放火了。而我軍水師,俞統領、廖統領,”
劉浩然的話剛落音,俞廷玉和廖永安便站了起來應了一聲。
劉浩然揮揮手讓他們坐下,繼續說道:“水師用來封鎖港口的船隻是否已經準備好了。”
俞廷玉和廖永安對視一眼,最後是廖永安開口答道:“迴護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鴨母港出口寬一千尺,深四十尺,我們已經準備了十六艘大船,裝滿了石頭,只要聽到陸路兄弟傳來的訊號,便可以連成一線鑿沉在出口,雖然堵不死出口,但足以讓元廷水師吃水深的巨舟大船隻能緩緩魚貫而出。我們又準備了上百艘小船,裝滿了硫磺乾草等易燃之物,只要元廷水師的巨舟敢出來,我們就放火船堵死他們。”
“好,只有殲滅元廷水師,去除心腹大患,盡收大江天塹,我們才能水陸並進,攻克江寧。所以鴨母港一仗關係我軍的前途未來,請眾將奮力一搏取敵軍。”
“請護軍放心,我等定當全力以赴,不破敵軍誓不罷休!”眾人騰地站起來聲應道。
這天夜裡,曼濟哈雅正在營帳裡設宴喝酒。由於離開江寧多日,一直在外奔波的曼濟哈雅和屬下的蒙古貴人們都有點苦不堪言。軍中的生活再如何也比不上江寧城裡舒坦,所以曼濟哈雅等人就只好儘量在“苦中求樂”。今日,曼濟哈雅接到了江寧送來的一批好酒和美食,還有十幾個姬妾,於是就擺下宴席,請了幾個心腹之人尋歡作樂。
正喝得高興時,曼濟哈雅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高呼聲,不由臉色一變,開口喚進在外面值勤的侍衛。
“去查檢視,到底是哪一營發生了營嘯?”曼濟哈雅皺著眉頭吩咐道。長時間的與定遠軍的糾纏作戰,讓元軍水師很多將士都心生厭倦,加上元軍內部本來就矛盾重重,所以營嘯是經常的事,不過在各級軍官和將領的嚴厲控制下,都沒有出大的亂子。曼濟哈雅聽這動靜,以為又是哪裡出了營嘯。
等侍衛領命出去後,曼濟哈雅也興致大減,有點鬱鬱不樂。
“這仗真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去?去了一個定遠軍不得明天又要冒出一個鎮遠軍。這花花世界真不知道還能待多久?”
聽到曼濟哈雅在微醉的情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