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車就燒,不一會就火光沖天,屍橫遍野。幾位部將看到大勢已去,架住死命要上前去救父親的陳兆先,拔腿先行逃遁。
到了下午,陳軍終於全軍潰散,四萬多人狼奔鼠竄,各自逃散。主帥陳野先被華雲龍擒于軍前軍總管花茂降。
劉浩然見大勢已定,立即移師採石磯,準備與水師夾擊元廷水軍,誰知道曼濟哈雅見機地快,看到不遠處的陸地上殺聲震天,而陳野先部遲遲未到,知道大勢不好,立即起師東退,根本不留給劉浩然機會。
劉浩然站在採石磯上,無可奈何地看著越來越遠,幾乎看不到蹤跡的元廷水師後隊,不由轉過頭來對馮國用道:“最後我們還是功虧一簣,這一仗算不得全勝。”
“護軍,你此前不是說過打仗能贏六分就是勝仗,現在我們已經全殲陳野先部,斬斷了元廷的陸路之師,元廷的水路之師就成了孤軍,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國用,的確是**之過急了。不過元廷水師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不能除去它,我們就無法全力圍攻江寧,現在我們大敗陳野先,曼濟哈雅已經是驚弓之鳥,下次要想再逮著他,可不容易了。現在各地的義軍是風起雲湧,真是時不待我。”
正說著,華雲龍等人將陳野先押到。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頭髮零亂,衣甲破爛,狼狽不堪的陳野先見到了劉浩然就昂首叫道,並死也不肯下跪。
“成王敗寇,陳元帥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道理嗎?”劉浩然淡淡地說道。
“敗也就敗,我無話可說。”陳野先默然了許久言道。
“你可願降?”劉浩然試問道。
“你只不過是想讓我去收降部屬而已。”陳野先瞪了一眼劉浩然道,“也罷,跟著我吃了敗仗,我也無顏對他們,就讓他們各自活路去吧。”
說罷,陳野先要來筆墨,寫下幾封書信,交給領軍退回慈湖、江寧鎮的幾個將領,一一招降了他們。而他的兒子陳兆先卻不知道為何不為所動,接到書信後徑直回了方山,繼續招兵買馬。
劉浩然見陳野先很上道,當即下令釋放了他,並好言相撫,以安其心。這時傅友德趕來稟報陳軍中有不少婦女也一同被俘獲,請劉浩然定奪如何處置。
“將士們從徵,無非圖的是金銀女子,這些婦人都是將士們西進時一路擄掠而來的。”面對劉浩然的詢問,陳野先滿不在乎地答道。
“今日你擄掠他人妻女,難道不怕來日他人擄掠你的妻女。”劉浩然惻然道。
“這世道,活一天得一天。”陳野先嘆了一口氣答道。
劉浩然默然無語,繼而傳令將所俘女子放還回家,無家可歸者依慣例在定遠軍中擇人而嫁,歸於家眷之中安置。
一時間聞訊趕來認親者接踵而至,各家各戶無不感謝定遠軍的恩德,然後各自相攜而去。
第二十九章 殲滅水師
曼濟哈雅率領水師順水東退,但又不甘退回江寧,於是在烏江、採石磯一線來回地遊弋,時不時地或襲擊定遠軍南北交通的船隻,或侵擾採石磯等要衝。定遠水師與其交戰數次,雖然焚燒了他幾十艘船隻,但是卻無法傷其筋骨,元廷水師依然像一根大刺,橫在定遠軍的咽喉之中。
劉浩然乾脆下令定遠水師不要再與元廷水師相戰,只是以保護南北交通船隻和採石磯等要衝為主。自己親率主力大軍,沿江東進,一路上攻克了板橋、大城港,兵鋒直逼江寧城下,並另遣丁德興、胡大海所部攻取了江南東邊的句容,對江寧城形成了包圍之勢。
在杭州接到急報的江浙行省平章政事達實特穆爾屢屢移檄曼濟哈雅,請他伺機擊破定遠軍,解江寧之危。而在江寧坐鎮的行臺御史大夫福壽更是一天三封急信,
進退兩難的曼濟哈雅就承擔了極大的壓力。這時江淮一帶義軍四起,南北交通中斷任命為江浙行省平章的達實特穆爾受詔書可以便宜行事。而曼濟哈雅也知道曾經做過行省參知政事的達實特穆爾是什麼德性,任用非人,肆通賄賂,賣官鬻爵,惟視金銀之輕重為高下,在行省早就謗議紛然。只不過他交好於大都的得寵權臣和後宮,所以才在屢戰屢敗、屢失城池的情況逆勢升官,還能得到全權處置行省事務的特權。
自己要是敢不聽命進軍不定達實特穆爾能將所有的罪過全部推到自己頭上,到時大都正愁找不到殺雞駭猴的榜樣。而江寧的福壽也不是省油的燈,行御史臺也稱為外臺,與大都的御史臺,也就是內臺是兩者並立的。兩臺負責糾察百官善惡,指陳政務失得,權柄極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