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照拍了拍胸脯,回敬道:“我章照行伍出身,最喜就是一個恩怨分明,對自己人絕無二心,那些心懷叵測暗地裡詛咒我大乾朝的人,還將什麼仁義?婦人之仁!”
這句話深得張問之心,他不由自主地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章將軍所言不差。”
大臣們聽到皇帝都這麼說,還有什麼話說,大部分都急忙順水推舟,建議對西北叛匪嚴懲不貸。
段三三 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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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一起,天氣該越來越涼了。西北的風乾澀,酒也燙喉,身穿緋|色長袍的楊鶴仰頭飲下一杯當地的酒,眉頭頓時一皺,“啊”地哈出一口氣,說道:“這酒,夠勁。”
桌子旁邊就坐著兩個人,還有一些文官武將都站著,看他們兩人喝酒。坐著的除了楊鶴,還有六十四路義軍盟主“不沾泥”張存孟,長得五大三粗,面板黝黑,滿面虯鬚。
張存孟笑道:“楊大人可知道我為什麼叫不沾泥嗎?”
楊鶴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何?”
“不沾泥,不用下田幹活唄”張存孟哈哈大笑。旁邊的文官武將也是忍俊不禁,一陣鬨笑。
張存孟又道:“你們讀書當官,自不用沾泥,咱們從小就沒機會讀書識字,想不沾泥只能上山提著腦袋玩命。”
眾人笑完之後,聽到這句話,都不由得搖頭,心道朝廷調大軍對付朱由檢是必要的,如果光是這個不沾泥,就真有點小題大做了。
楊鶴微笑著看著張存孟道:“都是玩命,就是怎麼玩的問題。”
張存孟想了想道:“楊大人這話我卻是沒聽懂,讀書人說話就是拐彎抹角的算了,閒話不說,咱們說說正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您可是答應了我的,不傷兄弟們性命,給條路走。”
楊鶴道:“百姓反抗官府揭竿而起,大多是被逼無奈,只要有心歸順,本官從來不會趕盡殺絕,你問問眾位便知,老夫在朝裡一向都是主張以撫為主,以剿為輔,最重要的是解決民生,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反叛但是老夫要把話說到明處,老夫是朝廷的官,就要遵從朝廷的命令,我答應了你沒用,是不是要治你們的罪,還得朝廷說了算。”
“楊大人!”張存孟一拍桌案,震得酒水四下飛濺。只聽得“唰唰”一陣響動,周圍的五官立時拔出了佩劍。
“少安毋躁。”楊鶴鎮定地舉手製止住身邊的人。
張存孟道:“十天前楊大人說得好好的,答應了的條件,現在又反悔?當官的豈能言而無信?”
旁邊的文官心道,咱們對叛匪什麼時候言而有信過?
楊鶴不動聲色道:“老夫當時就說明白了,是老夫答應你,如果朝廷讓老夫處置,我們自然會按照事先說好的做,說到做到,但是朝廷如果另外下來詔令,難道老夫要抗旨,啊?老夫並非言而無信之人,話說到明處,就這麼一個理,你不沾泥要是覺得不值得冒險,今天老夫不會難為你,你且回去,收拾軍械咱們來日戰場上見!”
張存孟的一張黑臉的神色變得十分難看,這個楊鶴是棉裡帶針,不說狠話,但是態度卻是透著強硬。現在別說打不打得贏的時候,延綏地區的糧食都被收颳得差不多了,再不達成和解,餓也餓死了,所謂和談實在是無奈之舉,要不張存孟也捨不得手下的幾員大將。
楊鶴坐得穩如泰山,淡淡地問道:“如何?你要想明白了,不投降,早些決戰,老夫奉陪,要投降就回去叫人交出兵器,撤出工事,聽憑朝廷處置。”
張存孟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將帥,他們也是六神無主地看著自己,張存孟猶豫不決地說道:“楊大人會給咱們一條生路?”
楊鶴道:“這麼多同僚在場,老夫豈能說話當成兒戲?如果是老夫說了算,你們絕大部分的性命無虞,最好是歸農。”
張存孟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投降,臨走時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楊鶴道:“楊大人,我手下幾萬兄弟的性命,可都在你手裡。”命運交到別人手裡,實在不是什麼感覺好的事情。
楊鶴只是輕輕點點頭,喊了一聲:“送客。”
不沾泥等人剛走沒一會,就有軍士來到楊鶴的大帳稟報道:“稟軍門,朝廷來人了。”
楊鶴急忙把烏紗帽戴到頭上,整理了一下衣冠,帶著一眾官員到轅門迎接。來人是一隊黑衣服的憲兵騎士,中間還有個戴著帷帽的女人,應該就是玄衣衛的使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