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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灰律律!”
戰士和戰馬的哀叫聲傳來,達延芒結波放眼看去,就見不少同胞身中利箭,紛紛倒下了下去,無主的戰馬在嘶鳴,哀聲遍野。他將目光看向了前方,這時,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群手持弓弩的隋軍,他們身著皮甲,更有一部分人光著膀子,露出了結實的肌肉。隋軍弓弩手不斷的蹲下,站起,進行著輪換射擊。
一名隋兵校尉,冷靜地指揮著弓弩手,射殺吐谷渾的騎兵。此時,達延芒結波率領的輕騎兵已經衝鋒在最前方,四千步兵已經被遠遠拋開,足有兩百多步的距離了。
隋軍的弓弩閃亮,倒映著太陽的光芒,每一次擊牙,鋒利的箭簇就會帶走吐谷渾騎兵的性命。
“衝過去,對方是弓弩手,只要近身,他們就死定了!”達延芒結波大聲的喊道,此時戰馬的速度已經被提升到了極限,根本無法返身,對於他來說,此時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衝”。
三十步,二十步!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吐谷渾傷亡也越來越大,隋軍的弩箭彷彿射不完似的,連綿不斷的而來,奪走了至少兩百士兵的性命,讓達延芒結波心疼萬分。
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達延芒結波也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弓弩手一旦被近身,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他已經能看清楚隋兵臉上的鬍鬚了!
“混蛋,都死去吧!”達延芒結波一聲大喝。
但是,下一刻,達延芒結波的眼睛瞪大了,因為他根本想不到,隋軍竟然如此卑鄙。
一名隋軍校尉揮手,所有的弓弩手迅速後撤,他們團結有序,有條不紊。留在手推車後方為數不多的隋兵,突然揭開了手推車上的黑布,露出了大量的柴薪。
“點火!”桑顯和下令,隋軍迅速點燃了灑滿了油脂的柴薪,旋即後撤到五十步外。
大火迅速燃起,夾著滾滾濃煙,映紅了唐述山谷口。
“灰律律!”戰馬再度嘶鳴,沖天而起的大火讓它們受驚,前排的騎士趕緊勒住了戰馬,防止戰馬衝入大火之中。但只有少部分騎術特別精良之人才做到了這一步,大多數的騎兵還是悶頭撞進了火牆之中,又被障礙物絆倒。
熊熊燃燒的大火迅速將他們吞沒,吐谷渾士兵身上的沾滿了油汁,他們在火中張開雙手,淒厲地叫著,只是片刻的時間,他們就湮沒在火中,化成了一堆被燒焦的屍體
達延芒結波心中大驚,隋軍的卑鄙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目光中帶著仇恨,看向了大火後的隋軍。
吐谷渾前排的騎士因為大火而停住,但後排的騎士卻不知道,他們仍然策馬疾奔,無法停下,前後軍相撞,頓時又是人仰馬翻,至少上百人在這場撞擊中死去,受傷者甚眾,騎兵一片混亂。
看著一片混亂的騎兵,達延芒結波憤怒極了,這是他繼承父業的資本,可是就這樣白白損失了至少三百人以上!他有心想要滅掉隋軍,可是,大火阻礙了他前進的道路,讓他雖然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大火的另一側,桑顯和冷冷地看著前方。這群可惡的吐谷渾人,最好都殺絕了,永絕大隋的後患。但是,根據方德的情報,慕容伏允沒有來,帶兵的是他的次子達延芒結波。
席君買扯了扯梁建方:“我說的,吐谷渾人一定會來吧?”
梁建方垂頭喪氣:“我那罈子美酒算是輸給你了!”
“什麼叫算是?”席君買不滿地皺眉,他偷偷瞄了一眼桑顯和,道:“跟我來。”
“去哪裡?”梁建方奇怪。
“哼,你不是想立功嗎?跟我來!”席君買說道。
“就我們兩個人?”梁建方又問。
席君買很是不屑,“怎麼,你怕了?”
“我會怕?”梁建方被激怒了,他挽起了袖子,跟著席君買在人群之中穿梭。
此時,吐谷渾已經一片混亂,不少無主的戰馬被大火所驚嚇,四處奔跑開去,兩人偷偷摸摸,竟然尋到了兩匹青海驄,席君買哈哈大笑,跨上了戰馬,他將一杆長槍取了出來,掛在馬鞍上,又將背上的鐵弓給取了出來。
梁建方一看見席君買手中的鐵弓,頓時驚訝的合不攏嘴:“你能使用鐵弓了?”
“嘿嘿,多虧了參軍之後,力氣大增,前些日子我剛突破瓶頸,能用祖傳的鐵弓了。”席君買得意洋洋的說到。他的先祖席世雅是北周的大將軍,有萬夫不當之勇,當年就名震邊疆,讓吐谷渾人膽寒。可是,斗轉星移,如今的席家已經沒落,只傳下來這張鐵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