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這個時候彷彿輪迴到了起點,那個安靜又寂寞的孩子,那個一心想要保護自己重要的人的少年。一切回到了最初,但也是最終
孫大爺擦擦眼淚,又拍拍孩子的腦袋“小少爺,別再鬧騰了,這裡已經不是我們以前的家了。我也很快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小孩子眯著眼睛笑得眉眼彎彎,乖巧地點了點頭 “好,我不調皮了,貴生,來年的春天帶我去看小燕子好麼?”
孫大爺流著溫柔的微笑著說:“好,貴生答應少爺。”
紅衣少年慢慢的放開了孩子的肩膀,他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只留下了一片舍子花的花瓣,被夜裡的冷風一吹,飛出了窗外,消失在花園之中。
身旁的白翌拍了拍我,我看著他,然後跟著他離開了房間,轉身離開的時候,看到月光打在老人的身上,孩子的身體是透明的。而他們兩個微笑的相望著。
當我們走出這幢老別墅的時候,我看了看花園,花園中,月光下,依稀站著那個紅衣少年,他淡淡的望著包房的窗戶,在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他回過頭輕輕的動了動嘴唇,我知道他在說謝謝。
我感覺我的眼睛溼潤了,我吸了吸鼻子,白翌走在我旁邊,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紙巾塞給我,我推開他的手,倔強的說:“我又沒哭,冷風給吹的。”
他低聲的嗯了一聲,然後摟住了我的肩膀。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身子僵了僵也沒想著要推開他,“老白你這是幹什麼?”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輕笑了一聲問:“你冷不冷?”
我靠,這這不是明擺著,凍死我了
我點了點頭,伸手抓了抓脖子,這小子說話別靠那麼近啊,很癢知不知道。
他把我摟得更加的緊了,“回去記得打電話回家吧。”
“為什麼?”我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回頭看他。
他神秘兮兮地又湊近了點,也眨了眨眼笑道:“你媽做的醬牛肉比這裡的大餐好吃多了,讓她再捎點來。咱們可以下麵條吃。”
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我不自在地偏了偏腦袋,卻也沒忘了認真地點頭。白翌看了我一眼,溫和地笑了笑慢慢鬆了手。我彷彿聽到他極輕地說了句什麼但是風吹過,這句話我沒有聽清楚。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沒事人似的拍了拍我,催我快走。我想也許是剛才聽錯了也沒準,這會兒感覺人也暖和些,於是裹緊了大衣就和他一起離開了。
一個禮拜後,大家都歡天喜地的過著年,門口到處是放完的鞭炮頭,一片紅色鋪滿地面。我依然有些放心不下孫大爺,於是沒有告訴白翌,一個人又來到了那幢老房子。依然是樹蔭婆娑的小道,依然是那塊招牌,我走在門口,那個服務員認出了我,笑著來到我的面前。我微笑著和她打招呼並且問孫大爺在哪裡?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中閃著淚光說:“孫大爺沒有熬到過年,原來他得的根本不是肝硬化,而是肝癌晚期”
我一聽,低著頭,低聲的和服務員告別後,我走到花園中,花園裡少了老人的身影,顯得有些寂寞,樹葉依然沙沙作響,彷彿在講述著屬於這幢樓的故事。我抬頭看到了那朵鮮紅的舍子花,它已經有些枯萎的跡象,鮮嫩的花瓣上有了幾道枯敗的痕跡。我蹲下身體,用手撫過花朵,輕聲的說:“感謝你一直守著他們,那麼多年辛苦你了。”
花朵被風微微的吹動著,傳來了一陣清幽的香氣。
我看了好一會,回頭發現不知道何時,白翌就站在了我的身後,我擦了擦眼淚,抬頭對他說道:“我們回家吧。”
白翌笑了笑沒說話,只是跟著我轉身,我們並肩走在樹蔭的小道上,離開了這幢擁有許多故事的花園別墅。
第019章 湘西屍蠱(上)
人死了就等於是消失了,但是沒人願意自己就那麼消失殆盡,於是活人開始為死人張羅著東西,殯葬一條龍,一疊疊鈔票全都砸在棺材本上。有些人活著的時候遭罪,死了倒是享受了次凱迪拉克這樣高階轎車的接送,不過,目的地只是火葬場罷了。
半夜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號碼是一個陌生的數字,我心裡暗想這又是誰啊。大半夜還不睡覺。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刺耳的雜音,就連裡面說話人的聲音也變得怪怪的。我喂喂的喊得好似渡江偵察記裡的聯絡員一般,漸漸的估計訊號好點了,總算是聽清楚了那頭的話。說話的是一個男子,說話的聲音很沙啞,好像被人卡著脖子一樣,一口瀘溪的方言。我以前有一個同學是那塊的人,所以大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