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咕咚一口喝完杯中酒,女人就把睡衣甩了,露出一襲鮮紅的兩件套式泳衣,雪白細嫩的肢體款款扭動,活像櫥窗廣告上的內衣模特兒。接著女人又滿滿給他倒上了酒,赫連山迫不及待喝了又讓倒上,接連兩杯,女人也脫得只剩下了貼身的蒙特嬌三點式,蹦到床上跳起舞來。赫連山腳步有些踉蹌,去抓那女人,可對方的面板細滑,像只大白蠶,幾次沒有抓到。
罌粟在床上笑彎了腰,“這樣吧,你唱一支歌,我再脫。”
赫連山說:“你這是趕熊瞎子上架,我哪裡是那塊料哇,我的小親親,你就饒了我吧。”
“不嘛,就唱一首嘛,瞎喊都行。”女孩千嬌百媚地說。
赫連山已被酒攻心,胸膛裡像一股烈火在燃燒,他扯著喉嚨嗥叫起來。
“朝花那個夕拾(雞巴)杯中酒,我是牙狗那個你是母狗,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後頭跟著一群(雞巴)小牙狗”
女人只剩下三角褲,在他眼前晃動。赫連山像只發情的野獸向床上撲去,但腿一軟,跌在了床下。
女人這時說:“你敢再喝一杯,我就全脫了!”
赫連山說:“他媽的三杯都行。”接連又給自己倒了三杯酒,腳步已蹣跚不穩。他搖晃著肥碩的身軀,用手扶住了牆壁上的窗簾,猛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這已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動作,就是在睡覺前拉一下窗簾,看看窗外有什麼動靜,以防不測。
窗下燈光暗淡,靠樓角處的車道上,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孤零零地停放在那裡。就在他閉上眼再睜開眼的時候,那輛車突然開動,緩緩而去。他的意識有些朦朧,腦海裡卻飄過一絲疑竇:他實在記不得今晚來莊園的人誰開過這樣一輛車,並且車尾處沒掛牌照。如果在平日,赫連山就會警覺地追下去查個究竟,可今天他實在醉得身不由己,腦海中又充滿著對那床上尤物的慾念。
死神終於在他和那個女人氣喘吁吁的忘情時刻降臨了。
隨著一聲悶雷似的爆炸聲響,堅固的牆體轟然倒塌,煙塵四起。樓頂的多半頃刻塌陷,未倒下的鋼筋水泥像巨大的殘肢,支撐著搖搖欲墜的預製橫樑,房間的玻璃全被震碎,四處飛濺著亮晶晶的細小玻璃顆粒。牽著史蒂芬尼茲犬的訓犬員衝進了殘破狼藉的二樓,拼命在煙霧中呼叫著主人,那隻犬忠勇不貳地扒開縫隙,不顧死活地鑽進鑽出,悲哀地嗚咽。
和嚴鴿一起進入現場的曲江河看到不少刑偵、防暴和消防人員一窩蜂地進進出出,頓時惱了火,站在水泥殘塊上大聲喝令:
“注意不要打亂仗,薛馳帶你的人先劃定中心勘查範圍,以房間周圍100米為半徑向外搜尋,防止殘留爆炸物,注意提取拋射物,找到炸點。錄影人員你給我跟上,定位攝錄,保持物體原狀!”他看見了方傑和仇金虎正在爭執著什麼,就連喊帶叫訓斤了一通。
“少囉嗦,方傑,進去看人還有沒有救,死了的就不要再動;金虎你們幾個不要瞎轉悠,抓緊搞外圍搜尋,特別要注意院內製高點、屋頂、涼臺、電線、樹幹上所有的疑點碎塊,要編號分裝!”接著又向後邊擠作一團的警察嚷道:“警犬撒開,注意成趟足跡的延伸追蹤;巡警防暴警撤出中心現場,在外圍200米、500米處各設兩個包圍圈,封閉現場,不準人員進出。整個現場由中心向外圍擴充套件勘驗,不要漏掉任何蛛絲馬跡!”
嚴鴿又看到了那個昔日的曲江河,簡直就像樂隊的嫻熟指揮,把此起彼伏的紛亂樂章霎時間梳理成多聲部的交響。
就在這時,梅雪提了一個金屬箱,滿面灰土地從裡邊跑了出來,被曲江河一把拽住,輕輕但是很有力地把箱子一把奪在自己手中,反手把梅雪推了個趔趄,罵道:“不要命了你!”又回身大喊,“排爆手,把箱子拎到安全處處理!”
四周的倒塌物已被清出,床上兩個赤條條的軀體已被床單掩蓋。方傑掀開床單,發現兩人均七竅出血,瞳孔散大,已無任何生還希望。他拿起茶几上一塊錶殼震裂的手錶,只見指標正停在10點15分上。
方傑在記錄本上計算了兒個資料,然後報告說:“兩名死者的死因是衝擊波造成的典型爆震傷,這種高速爆轟,使人的胸腹腔和下肢腔體內的血液急速反流,導致大面積血管破裂死亡”
“爆炸中心點在什麼地方?”嚴鴿發問。
方傑指向陽臺,只見殘缺的預製板處有一處凹陷的淺坑。“初步分析這裡是炸點,作案人使用了硝銨類炸藥。根據逆向現場重建推斷,炸藥總量將近10公斤,這麼重的炸藥需要有運輸工具,並且能夠把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