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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也是一個月色皎潔的夜晚,曲江河帶嚴鴿從現場返回途中,坐在摩托車後座上的嚴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伏在曲江河結實的脊背上失聲抽泣起來。曲江河用一隻手摸著她淚痕斑斑的面頰,也淌下了熱淚。就在腳下轉彎的山口,走了神的曲江河迎面發現一輛大車,他急剎車時已經遲了,摩托撞在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車子頓時彈了出去,兩個人都摔落在崖畔邊。摩托車滾落山下立即報廢,兩人被掛在眼前這棵從石縫中伸出的樹杈上,人也昏了過去。後來,先甦醒過來的曲江河滿頭是血,跌跌撞撞背起了嚴鴿,相互攙扶著走到了他們現在立腳的地方。
“當時你說了什麼,還記得嗎?”嚴鴿充滿深情地問,並把頭輕輕依靠在曲江河的肩膀上。
曲江河搖搖頭,裝作忘了。
“我可忘不了,你說,你死了不要緊,要是我死了,人們會斷定你曲江河是失戀後的蓄意謀殺。”
曲江河一動不動,整個身體凝固得像座雕像。
“那天晚上,我和玉堂大吵了一架。”嚴鴿把曲江河的手握住,貼在自己的面頰上,動情地說,“他罵我把命賣給了公安局,罵你居心不良,我氣得一下子就搬到公安局住了半個月,最後還是你勸我回去的。你知道嗎,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要在屋子裡點亮一根蠟燭,默默在心裡念著你的名字。以後,我的心屬於了兩個人,撿回來的這條命是屬於家庭的,是丈夫和兒子的,而掛在樹枝上的這條命,是屬於你的”有一股清淚順著嚴鴿的面頰大滴大滴地滾落在曲江河的手背上,又從指縫間滲入手心。
曲江河仍陷在沉默中,他在向很遠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