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大會的代表們當然要問:”這怎麼行呢?
為什麼在第 20 次黨代表大會上你們沒有告訴我們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情呢?你們是一定知道的。‘他們問得很有道理,
我們將無言以對。要說我們不知道,那是謊言。我們手頭有波斯別洛夫的調查材料,我們知道一切。我們知道黨內有過
高壓統治和專橫統治,我們必須把我們知道的事情告訴代表大會。“
伏羅希洛夫和卡岡諾維奇幾乎異口同聲地喊起來:“我們將會受到責難!黨有權要我們對斯大林領導下發生的事情
負責!我們那時也處在領導崗位,即使我們並不知情,那只是活該——我們仍舊要為此受到懲罰的!”
赫魯曉夫回答說:“如果你們考慮到我們黨是以民主集中的原則作基礎的,那麼我們作為黨的領導人就沒有權利不
知道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之中有些人對許多事情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們形成了這樣一種制度,即人們只把要你知道的
事情告訴你,別的事情你一概不必多管。於是我們就不聞不同。
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處於這種地位。有些人是知情的,有些人甚至在這件髒事中插了手。可是,儘管我們各個人對
這些事情應負責任的程度有所不同,我作為 17 大以來的一箇中央委員,準備向黨承擔我的一部分責任——即使黨認為
在專橫的做法被強加於黨的那一段時期內所有領導人都應受到責備,也在所不辭。“
這時,一直在旁靜觀的莫洛托夫開口了,他說:“你可知道將會帶來什麼後果?”
伏羅希洛夫仍爭辯不休,說赫魯曉夫的設想是沒有必要的,而且如果這樣做,必然遭到黨對主席團成員的憤怒。他
反覆他說:“是誰要我們這樣做的?誰說我們應該告訴代表大會這些事情?”
赫魯曉夫回答說:“沒有一個人要我們這樣做。可是,罪惡終歸是犯下了,是不是?我們至少得對自己承認這一點。
人民將會發現那些事情,那是必然的;如果我們閉口不說,他們以後問起我們那些事情來,那他們就已經是在審判我們
了。我不願意發生那樣的情況,我也不願意那樣被動地承擔責任。我寧願自己提出這個問題。”
最後,經過協商,雙方作了妥協。主席團決定:赫魯曉夫不是在正式大會上,而是在非正式的內部會議上另作一個
專門報告,專門報告不以赫魯曉夫個人的名義,而是以中央委員會的名義;赫魯曉夫同意不在中央委員會的總結報告中
公開批判斯大林搞個人崇拜,而在新的中央委員會選舉後,作關於斯大林個人崇拜的第二個報告。
2 月 24 日深夜 11 時至 25 日凌晨,在克里姆林宮大廳舉行了一次未列入議程的內部會議,外國代表團沒有被邀
請參加(波蘭統一工人黨代表團團長、黨中央書記貝魯特,匈牙利勞動人民黨代表團團長、黨中央第一書記拉科西被邀
請參加,這是例外)。出席會議的人員中有 100名在 30 年代遭受迫害,現已恢復名譽、重返工作崗位的早年黨的活動
分子,這份名單是由赫魯曉夫親自審定的。大會由赫魯曉夫親自主持,並以第一書記的身份作了題為《關於個人崇拜及
其後果》的報告。這個報告即著名的“秘密報告”。
赫魯曉夫在報告的開始時說:“現在我們要談的問題是,對斯大林的個人崇拜是怎樣形成的,它怎樣在一定的階段
變成了一系列極其嚴重地歪曲黨的原則,歪曲黨的民主和革命法制的根源??黨中央委員會認為必須向黨的第 20 次代
表大會報告一下有關這個問題的材料。”
赫魯曉夫在報告中講了五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集體領導是蘇聯共產黨領導的最高原則,斯大林破壞了這一原則。
赫魯曉夫說,集體領導是列寧為黨制定的布林什維克原則,“斯大林與列寧不同。他不是耐心地對人們進行工作,循循
善誘地教導他們,不是用依靠集體從思想上影響的辦法,而是用強迫的辦法。他拋開了列寧的說服教育的方法,從思想
鬥爭走上了強迫命令的道路,走上了大規模鎮壓和恐怖的道路”。赫魯曉夫譴責斯大林濫用權力,以中央的名義行事,
但卻不徵求中央委員、甚至不徵求中央政治局委員們的意見。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