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決定。我還建議為你設立中央主席團顧問一職,但我的建議被否決了。”“這確實沒有必要,”赫魯曉夫口氣堅決
他說,“他們絕不會同意你的這一提議的。在這一切之後,他們怎麼可能需要我呢?我的勸告和不可避免的干預只會讓
他們感到礙手礙腳。再說,同我見面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件什麼高興的事。??當然,有個事兒幹總要好些。我真不知道,
我怎能去適應那種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退休生活?不過,還是要感謝你,有人為我說話,總是令人欣慰的。”
談話至此就結束了。赫魯曉夫把米高揚送到門前的空地。米高揚擁抱並親吻了赫魯曉夫,之後快步向大門走去。赫
魯曉夫一直目送著他的身影,此後,兩人再也沒有會過面。
退休的生活開始了。
10月 14 日夜間,赫魯曉夫住宅的警衛隊換了人,新的衛隊長叫謝爾蓋。瓦西裡耶維奇。梅利尼科夫;電話機也不
響了,剩下一部市內電話和一部同衛隊室聯絡的電話還能用;汽車由加長“吉爾”換成“海鷗”,很快又換成“伏爾加”。
赫魯曉夫很難習慣新的生活。他每天早上瀏覽報紙,不過已不像原先那樣標出國際國內生活中應予研究和領會的文
章了。他把報紙往旁邊一放,就開始在公園裡散步,朝下走到莫斯科河岸邊。
“應當學會消磨時間。”赫魯曉夫總是重複著這句話。他從藏書豐富的圖書館挑了一大堆書——從前根本沒有時間
讀書。如今時間倒有的是,可讀得並不入迷:不久前所經歷的事情太難忘了,他只是無意識地翻動著書頁。看不了幾頁,
他就把書撂到一邊,又開始那沒完沒了的散步。
事變第二天,赫魯曉夫的妻子尼娜。彼得羅芙娜就從休養地——捷克斯洛伐克的卡羅維發利趕了回來。在最初那些
艱難的日子裡,她把全家悄悄地掌管起來。中學生時就是紅軍偵察員的她,圓圓的臉龐上老是掛著笑容,彷彿家裡並沒
有發生任何意外,不過是中央委員會作出了例行的決定,而這次作出的是關於她丈夫的決定。
往常門庭若市、好友如雲的場面不再出現了:有的人如今已沒有必要來找赫魯曉夫;有的人僅僅是因為害怕;有的
人想宋,但無法來訪,例如飛機駕駛員齊賓和衛隊長利托夫欽科。總之,赫魯曉夫過起了隱居生活。只有醫生別祖比克
定期來探望,開點鎮靜藥,聊聊生活,講講新聞和“時間是最好的醫生”之類的話,臨走時不忘提醒說,他過幾天再來。
1965年新年就這樣在煩惱中來臨了。為了使赫魯曉夫的心情能好些,赫魯曉夫全家準備在老地方——9 號別墅過最
後一個新年。因為勃列日涅夫已經通知赫魯曉夫新年後搬家。儘管那一年全家老少無心過節,大家仍打扮得漂漂亮亮,
儘量顯得精神和快活。12點時,電話鈴響了,是打給赫魯曉夫的。
“喂?”赫魯曉夫拿起了聽筒。很長時間以來,沒人給赫魯曉夫打電話。因此全家人都仔細聽著。
“謝謝你,阿納斯塔斯!”赫魯曉夫的聲音變得年輕了,幾乎和先前一樣。“我也祝你新年快樂,代我祝家裡人新
年快樂??謝謝,我精神還好。
我現在的任務就是養老。我要學會休息??“談話很快就結束了。赫魯曉夫很興奮,對大家說:”米高揚打電話來
了,祝大家新年快樂。“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目光又漸漸地暗了下來。老朋友的電話只使他精神振奮了一會兒。幾個
在家中服務的婦女——廚師、服務員、清潔工在新年鐘聲響起的時候也擁進房間。她們帶來了特地為過新年烤制的大餡
餅,擺在赫魯曉夫面前。赫魯曉夫多少又高興了一些,他給婦女們每人斟了一杯香檳酒。婦女們說,她們是來辭行的—
—她們已被調往別處,但她們將始終保持對赫魯曉夫的親切感情,她們在他身邊工作得十分愉快??話到末尾時,婦女
們已是熱淚盈眶。赫魯曉夫聽到這裡也動了真情,流下了眼淚。這些平時只會做些家務瑣事的人的感情才是真摯的,而
平時,他卻幾乎很少與她們說話。這正是,人到落難時,才知真情可貴。
1965年初,赫魯曉夫攜同全家遷入新居。整整一年,赫魯曉夫終於對退休者的生活習慣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