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提醒我,真把她當成一頭鰻魚。
在客廳,她隨手倒了兩杯白蘭地,我注意到她的手有點抖。談了一會埃森頓的晚宴和幾個朋友後,我站起來想走。
“坐下,累歐耐,”她說:“再來一杯。”
“真的,我該走了。”
“坐下,坐下,我還要再喝一杯呢,至少你該陪我再乾一杯。”
看著她走向壁櫥,身體微晃,把酒杯舉在胸前,那又矮又寬的身材給我一個錯覺:她膝蓋以上胖得不見了腿。
“累歐耐,暗笑什麼呢?”當她倒酒時,微側過身來問,有幾滴白蘭地撒到了杯子外。
“沒什麼,沒什麼。”
“讓你瞧瞧我最近的一幅畫像吧。”她指了指那張掛在壁爐上的大畫。進屋以來,我一直躲著視而不見。那肯定是幅很醜陋的東西,必定是由那位名噪一時的畫家約翰·約伊頓所作。那是幅全身像,因為用了圓滑的筆法,使得柏森貝太太看起來成了個高個、有魅力的女人。
“迷人極了!”我說。
“不是嗎?我很高興你喜歡。”
“真是迷人。”
“約伊頓真是個天才!你不認為他是個天才嗎?”
“噢,豈止是個天才”
“不過,累歐耐,你知道嗎?約翰·約伊頓現在這樣走紅,少於一千他根本不給畫。”
“真的?”
“當然,就這樣,還有許多人排隊等著呢!”
“太有趣了。”
“那你還不認為他是天才?”
“當然,有那麼點天才。”
“約伊頓當然是天才,畫酬就證明了。”
她默默地坐了會兒,輕呷了口白蘭地。我注意到杯子把她的胖嘴唇上壓出了一道淺痕。她發現我正觀察她,從眼角輕輕瞟過來一眼。我微搖了一下頭,不想開口。
她突然轉過身,隨手把酒杯放在右手邊的酒盤上,做出了個想提出建議的架勢,等著她會說什麼,跟著的卻是一陣沉默,搞得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