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方式呢,將釣魚過程中諸多細節的樂趣喪失殆盡,如果僅僅是為了多抓幾條魚,那可以理解。
到火車站的時候,離開車還有近一個小時,三人坐在候車室,父母二人把何小兵夾在中間,你一句我一句說著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何小兵突然站起身,走開。
“又哪兒去啊?”何小兵的媽問。
“撒尿!”何小兵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何小兵之所以不願意早出門,原因就在於此,出來得越早,到得就越早,候車的時間就越長,與其在這兒等著,不如在家等著,在家躺著、趴著、坐著、靠著,怎麼著都可以,而這裡就不行——儘管有些人也能把公共場所當成家,但何小兵做不到。
從廁所出來,何小兵正要去旁邊的商店轉轉,耗掉檢票前的時間,卻被她媽叫了回來,何建國夫婦倆希望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再對何小兵多說幾句。
終於檢票了,何小兵的意思是就送到這裡,但何建國還是買了兩張站臺票,執意要把何小兵送上車。上了車,情況並沒有變好,只不過是何小兵換了個環境繼續聽他倆嘮叨,而且這回還要當著那麼多陌生人,說的幾乎都是廢話,好像何小兵在個人生活方面低人一等似的,何小兵覺得有必要制止他們繼續說下去,站起身說:“我送你倆下去吧!”說著便往車下走。
“你別下去了,一會兒車開了。”何小兵的媽喊道。
座位緊挨車門,何小兵已經站在車下了,兩個大人也只好下了車,站著繼續叮囑何小兵:“到了學校,不願意打電話,就多給家裡寫寫信。”
何小兵看了看錶,再過十五分鐘,就聽不見他倆的聲音了。何小兵喜歡的方式是,開車前十分鐘到車站,也不用等候,直接檢票上車,上了車放下包,喘口氣,正好開車,跟送行人說聲再見,容不得說第二句,火車已把送行人遠遠地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