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南,笑道:“王源湞並不算最富的。聽說從平遙跑到太原去的日升昌雷鴻翽帶了千萬兩銀子,蔚泰厚的毛履泰攜帶進太原的家產也差不多是這個數,還有祁縣的喬家、渠家,太谷的曹家,榆次的常家,靈石的王家哪家沒有近千萬家產?這些家產現在都讓他們帶進了太原府。”
馬鼎南瞪著眼睛,張大了嘴,看著左宗棠好久說不出話來。
“乖乖這個多,怕是有萬萬之數吧?奶奶的!司令員您還是快點下命令,打下太原,咱們財政問題不是馬上就能解決了?萬萬之數啊!讓我數,就是數一輩子俺也數不過來。”
馬鼎南咧著嘴,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上海已經是馬鼎南所知最富裕的城市,一個月可以有六十萬兩銀子進帳,上海之富可想而知,可這山溝溝里居然藏著一個不亞於上海的金窩窩,這是馬鼎南在到小店堡之前,萬萬沒有想到的。
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讓運輸隊朝南京、南昌、贛州運,馬鼎南的想法是:今夜做夢也在笑。
左宗棠看馬鼎南想銀子想瘋的樣子就覺得好笑。笑了這麼長時間,左宗棠覺得自己臉上肌肉都有些僵化了,忍住笑,搖搖頭道:“這些銀子固然可觀,只是我們就是打下來太原,也一分一毫不能動。”
“不能動?哦,對了,這些傢伙是商人,不是地主,我們不能將他們銀子當田地給沒收了。”馬鼎南這才想起,太原城裡躲著的是商人,不是土地主,他的戰士不能把這些傢伙當土豪劣紳給打了,不然倪閻王還是要找他麻煩。
一想到萬萬兩銀子擺在眼前,自己居然無法自作主張支配一下,馬鼎南就覺得太鬱悶。
想銀子想瘋的馬鼎南很快又給自己找到了藉口。
“這些人不是離開家,跑到太原去了麼?那麼他們就是帶著銀子資敵,就是咱們的敵人,俺沒收這些混蛋家產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左宗棠終於忍不住笑了,自己手下這軍長還真可愛。“這個就要倪峰說了算了。他若是認為這些人只是受清廷矇蔽,馬軍長你只要動一根手指,恐怕連我也保不住你。”
一提到倪峰,馬鼎南的歪腦筋馬上收了回去。失望寫在他的臉上。
“報告!司令員,十三師師長到了。”集團軍部參謀從外面走到門口,大聲說道。
自從馬鼎南跟進來,一直微笑著的左宗棠,臉上笑容收攏起來,立刻,一股威容自然從他臉上表露出來。
左宗棠的氣勢讓坐在他身邊的馬鼎南看了心跳不已,不由得將座位悄悄朝旁邊挪了挪,離左宗棠稍微遠一點,人也不再嘻嘻哈哈。
左宗棠大刺坐在竹靠椅上,沒動位置,淡然道:“讓劉師長進來吧。”
第二部鐵與火之金戈鐵馬第四章(五)'目錄引索'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劉松山與他侄子劉錦棠一臉失落出現在門口。
劉松山走到門口,見左宗棠坐在裡面,冷眼看著站在門外的自己跟侄子,不由得垂下頭,一抱拳,有些無力道:“司令員。”
左宗棠冷哼一聲:“進來吧。”
劉松山剛進來,左宗棠厲聲問道:“劉師長,鄭村清軍不過五千之數,你師一萬五千之眾,為何三天未下?”
劉松山腦袋垂得更低了,惶恐小聲回道:“司令員,都怪卑職無能,給司令員丟臉了。”
劉松山在接到命令回小店堡時,就知道今天不可能討個好。
重炮掩護下,他的十三師打了三天,居然攻不下五千清軍防守的鄭村,自己還損失了千把人。左宗棠要是不找自己麻煩,他也不是左宗棠了。
以前左宗棠見了劉松山,大家都是湖南人,左宗棠總是要稱呼他為“壽卿”,顯得親熱一些。今天一見面,左宗棠連凳子也沒給他劉松山預備,“壽卿”是不叫了,直接稱呼他為“劉師長”,彼此生分了許多。
誠惶誠恐的劉松山光想著如何不要觸怒左宗棠了,倒是他比他小了十一歲的侄子劉錦棠顯得初生牛犢不怕虎,硬著脖子道:“司令員,鄭村三日未下,非戰之罪。”
劉松山嚇了一跳,他素知左宗棠氣量不是很大。在軍隊中,左宗棠歷來是惟我獨尊的,第三集團軍連楊首長都插不上手,只能任左宗棠折騰。若是順著左宗棠的意思去說,讓他舒服了,他也不會太難為你,可自己侄子非要分辨幾下,要是惹惱了左宗棠,到時候叔侄倆非一起倒黴不可!
坐在左宗棠下手的馬鼎南同樣對年少氣盛的劉錦棠擔心。這倒不是說馬鼎南很熟悉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