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在左右搖擺,飛行甲板上也隨之搖晃不停,人們向飛行控制中心望去,那邊藍色的起飛訊號在不斷閃爍著,飛機側前站著的管理員手持紅旗,當他半蹲下,將紅旗迅速放下時,抓著機翼的人們迅速放開手,飛機向前衝了一下,速度越來越快,驀地起飛了。甲板上的人們向著飛了起來的飛機揮動著帽子,揮舞著手臂,大聲歡呼著。
歡呼聲持續時間不長,後面還有飛機要進入起飛線,那些人們在短暫的高興過後,又匆匆投入到忙碌的準備工作中。
“真該死,為什么科瑞摩斯特機場沒有戰鬥機駐紮?就是有三五架也不錯啊沒勁啊沒勁。”看著攻擊/偵察機投入到戰前緊張的訓練中,杜申利很是無奈垂下了腦袋。
所有的情報都表明義大利人在羅得島修築的機場,裡面並沒有駐紮著戰鬥機部隊,只有幾架偵察機,這自然不會引來激烈的、讓人熱血沸騰的空中格鬥,加入海航後,難得參加一次戰鬥,可面對的敵人又是如此軟弱不堪,甚至不會給人丁點空戰機會,愛格鬥勝過愛自己生命的杜申利,對面對這樣的局面,只能無比沮喪。
“少校,現在沒有任務,怎么不進去放鬆一下自己?”
杜申利正趴在護欄上看飛機起飛,聽到艦長說話,急忙放開護欄,站直了身子,轉過來正面向著艦長,很是懶散行了半個軍禮:“艦長,上午好。”
江仁輝回了個很是標準的軍禮,微笑著說道:“少校,我借給你那幾本書看了嗎?”
杜申利有些不好意思,摘下軍帽撓了撓頭:“看了,不過感覺沒什么用場,這個工程勤務、伴隨保障、潮汐計算、這和飛行有什么關係?當然,馬漢的《海權對歷史的影響》裡面有的話說的還算不錯:“海軍的戰術是基於其主因,即武器裝備可能發生變化的條件之上的,而這相應地必將引起戰艦的建造、運用它們的方式以及最終控制與運用整個艦隊的變革”,這句話用在空軍中同樣可以,即空軍的戰術是基於其主因,武器裝備可能發生變化的條件之上的,而這響應地必將引起戰鬥機的製造、運用他們的方式,已經最終控制與運用整個戰鬥機編隊的變革。比如我最早駕駛的是鴻鵠I型偵察機,這種偵察機結構輕巧,升限高,可機身結構脆弱,速度慢,機動能力差,操縱困難,還沒有機槍,遇到敵人戰鬥機只能想盡辦法在敵人擊中你之前,飛到敵人頭頂上去,不然你就只能讓人擊落,後來我駕駛的鳶I型戰鬥機是第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制空戰鬥機,效能馬馬虎虎,轉彎效能左右一致,便於操作,生產簡單,便於大批次生產,結果現在到處都是鳶I型戰鬥機,缺點嘛:它的機槍瞄準不便,引擎容易過熱。還有,120KM/H的速度比鴻鵠I型偵察機是快不少,可跟現在的戰鬥機相比,卻又顯得慢的跟蝸牛一樣。不過這種飛機出現後,我們空軍才有了大規模的戰鬥機中隊,可以和敵人爭奪制空權,掩護其它飛機執行戰鬥任務。我現在駕駛的海冬青II型戰鬥機速度達到了190KM/H,實用升限21000英尺,可以說,這是一款戰鬥機飛行員的最愛,不過飛機制造工藝複雜,成本高,一般生手不容易操縱”
一說起飛機,杜申利馬上眉飛色舞,誇誇其談,完全忘記了江仁輝是要跟他談談有關讀海軍書籍的心得。太陽高高升起,江仁輝聽得卻想打哈欠,回寢室睡覺去也。他送《海權對歷史的影響,1660——1783》、《海軍戰略》、《海上戰略的若干原則》、《海軍後勤學》這些書給杜申利,是想讓杜申利瞭解海軍,最後熱愛上海軍,誰掌握了海洋,誰就掌握了世界,這在歷史上已經無數次證明過了。江仁輝看杜申利是個可造之才,這才有意將他往海權方向引導。可誰知杜申利這小子腦子裡面進了水,眼睛看著《海權對歷史的影響》腦子裡面卻想著他的飛機!
江仁輝咳嗽兩聲,打斷了杜申利繼續大談他那架戰鬥機是如何“只適合於最優秀、天才的飛行員駕駛”:“好了,少校,先不談這個,還是說說其它的吧少校,在我們艦上生活還可以嗎?”
杜申利聳了下肩膀,坦白道:“不怎麼好。”
“不怎麼好?”
“是啊,我要作戰,要跟敵人飛機在天上進行一對一,一對二,甚至一對四、一對六的格鬥,可是艦長您看,到現在我也沒看到哪怕一隻烏鴉從軍艦上飛過。敵人在哪裡?我的對手在哪裡?再這樣下去,我要發瘋了!”
江仁輝明白過來,這小子耐不住寂寞了。別人聽到要打仗就腿肚子打抖,面青唇白了,而這個杜申利卻盼打仗盼暈了頭,兩天不到天上轉悠一圈,他就渾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