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2 / 4)

連忘返、樂不思蜀、如痴如醉的卻非這些,而是閣樓後的三園三院,即所謂紅院、香院、溫柔院。紅院實是賭坊,香院實是妓院,溫柔院實是客棧。”蘇公驚歎道:“原來如此。吃、喝、玩、樂、財、色、酒、氣,皆在此也。”嚴微笑道:“此正是風流銷魂地、溫柔富貴鄉。”東方清琪冷笑道:“卻不知嚴爺在此銷魂幾夜、溫柔幾人?”嚴微笑而不言,蘇公、蘇仁大笑不已。

蘇公近得西子閣下,卻見數盞大紅燈籠一字懸掛,閣正中有一匾額,其上有“西子閣”三字。不看則已,此一看竟驚住蘇公,原來那三字竟是蘇軾手跡。蘇公愣道:“卻不曾記起何時書得此匾額。”嚴微笑道:“大人且細看則個。”蘇公細細看去,恍然大悟。原來,“西子閣”三字雖是蘇公手跡,卻非一氣呵成,乃是摘剪而成。嚴微笑道:“大人墨寶竟成幫兇也。”蘇公嘆息道:“蘇某之名盡毀於此匾矣。如此還有甚臉面見杭州百姓?”嚴微笑道:“大人休要憂心。杭州百姓心如明燈,此番伎倆怎可矇騙千萬人眾?”蘇公聞聽,方才安心。

嚴微引三人徑直入得西子閣,早有酒保過來,嚴微昂首挺胸,道:“可有上等雅閣兒?”酒保唱個喏,滿面堆笑,引四人上得三樓,尋得樓角一閣裡坐下。蘇公坐了主位,嚴微、東方清琪、蘇仁依下首坐了。嚴微道:“但有時鮮果蔬、上好饌點,只管將來。又要美酒西湖春一罈。”酒保下去,不多時便來鋪下果蔬、饌點、美酒,隨即又端上清蒸魚雞等,擺滿一桌。四人飲得數杯,說些閒話。譬如杭州民風民俗、古蹟寺廟、險峰幽澗、山泉飛瀑等等。

說的興致盎然,忽聞得隔壁雅閣內大笑聲,其中雜有一女子嬌滴滴笑語,甚為妖媚。東方清琪怒道:“這女子怎的如此放蕩?”嚴微微微一笑,道:“勾欄粉頭,以此為生,何足為奇?”東方清琪道:“此處甚為齷齪,不如另尋清靜處。”蘇公笑道:“清靜便在心頭,任他笑去,我等且飲。”嚴微道:“自古姬妓中亦不乏奇女子,或才藝雙全、或重情重義,切不可蔑視。”東方清琪笑道:“原來嚴爺竟是如此這般多情公子。”蘇公道:“嚴爺之言,令蘇某思起一人。非是他人,乃是二十餘年前故去的屯田員外郎柳耆卿。”嚴微道:“莫非人稱柳三變者?”蘇公道:“正是。此人乃是個有名才子,景佑進士,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尤長於填詞作賦。京城姬妓,無不敬慕。那柳屯田為人孤傲,功名利祿全不在眼中,故此得罪權貴,罷了官職。後貧困而死,只留得《樂章集》數卷存世,除此別無一物。京城眾妓家無不嘆息,紛紛捐出財帛,為其制買衣衾棺槨。出殯之日,滿城妓家,無一未至。後每至清明前後,眾妓家皆往柳耆卿墳上拜吊,竟成風俗,喚作'上風流冢',直至今日依然。嗚呼,妓家尚且如此重才重義,我等世人豈不自慚形穢。”眾人嘆息不已。

正言語間,酒保卻在閣樓門口道:“諸位客爺,可有吩咐?”嚴微道:“若有時,自會喚你。”酒保唯喏,正待離去。蘇公忽招手道:“小二哥且進來說話。”酒保入得閣來,道:“客爺有何吩咐?”蘇公笑道:“我等久聞西子閣乃杭州第一閣,今慕名而來,果名不虛傳。只是這隔壁閣間稍稍喧囂些,卻不知是些甚人?”酒保笑道:“諸位客爺且擔待些個,隔壁非是外人,乃杭州府衙王大人、宋大人。”蘇公聞聽,不覺一驚,道:“莫非是王敦王大人?”酒保道:“非是知府大人,乃同知王興王大人。”嚴微道:“另一人可是通判宋盛宋大人?”酒保點頭笑道:“正是。另有一女子,你等且猜他是何人?”蘇公暗笑。嚴微有意問道:“卻不知是哪家閨秀?”東方清琪撲哧一笑。蘇仁道:“當是千金小姐。”酒保笑道:“你等皆猜錯了。此人便是杭州行首,田真真姐兒。”嚴微驚道:“莫非便是天姿國色、千嬌百媚的田真真?”酒保笑道:“正是正是。這秦樓楚館、花街柳巷中,若言及田真真,無人不知,哪個不曉。這雌兒長得”那酒保嘻嘻笑著,似覺不該多言,故言一半竟又止住,隨即告退出去。

蘇公笑道:“嚴爺亦識得此行首?”嚴微道:“嚴某確曾會過此人,端的天生尤物。杭州城中眾多名妓,少有他這般美色者,即便有他姿色,卻無他五分妖媚。其來杭州不足一年,多少公子王孫、商賈紳縉情迷意蕩?或一擲千金、或亡命相搏,有傾家蕩產者,有命喪黃泉者。杭州南門有梅、杜二員外,乃是故交,雖年過五十,卻也是風花雪月,聞得田真真名聲,結伴來會。卻不知那田真真施得甚法,竟使二人如仇人般死命搏鬥,事罷,一傷一殘。自此好友竟成死敵。古人所謂紅顏禍水者,便是他也。”東方清琪笑道:“卻不知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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