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籍貫。將軍道是杭州人。據本府所知,將軍本是蘇州人,為何妄言杭州人?此中必有緣故,本府甚為疑惑。那日,單將軍告知蘇某,盧錦水亦是幕後主使,蘇某大驚失色,單將軍嘆息道,敵不可畏,惟隱敵可畏。其隱於左右,朝夕相處,無話不談,更甚者以之為友。此有如足臨深淵而不知其險、身入虎口而不知其危也。吾父弗知也,吾亦弗知也。蘇某心中很是疑惑,將軍父親究竟是何人?”
單破虜道:“大人背碑覆局,端的好記性。大人又怎知單某得劍之事?”蘇公道:“昨夜打鬥,你劍甚是怪異,蘇仁驚奇不已,只道那劍如蛇一般。蛇者,彎曲而靈活。劍如蛇狀,此軟劍也。所謂軟劍者,世間極為少見。本府曾聞市井俠士言及,此劍乃鑄劍高手所造,鑄此劍,當取其精鋼,鋼中雜入五金,又以五火煉造。得成時,此劍柔若蛇、薄如紙,柔中亦剛,可隱束於腰間。將軍似未攜劍,實劍纏在身。將軍受命前往金夾嶺征剿賊寇,不想中了山賊詭計,失落懸崖,幸得一命。輾轉金夾嶺中,不想冤家路窄,那賊首二郎真君曹虎搶掠民婦被將軍所殺,將軍便得其劍。”單破虜驚道:“此事只單某與軍兵林之關知曉,大人何以得知?”
蘇公道:“本府曾往苕溪江畔郭氏酒家查探,不想掌櫃郭卜清並店中夥計皆已被殺。只一酒保得以躲過此劫。本府初以為,此乃尉遲羅衣殺人滅口。本府臨行之際,見得苕溪江邊有二人垂釣。他等只道是尋常釣魚人。本府見他二人姿態怪異,釣竿搖擺無定,可見其非善釣者也。今想來,此二人便是單將軍、林之關也。”單破虜暗自驚訝,道:“大人好眼力,竟過目不忘。”蘇公道:“郭氏數人亦是將軍所殺。”單破虜道:“正是,單某曾自賊首曹虎衣裳內搜得兩封密信,其一乃尉遲羅衣所書,單某已呈交大人。另一信乃郭卜清所書。單某便尋得此處,恨其害我軍兵性命,故夜入店中,將此等賊人盡數殺之。不想竟逃得一人。”
蘇公笑道:“將軍殺戮眾賊,不合言得一語。”單破虜甚是詫異,細細回想,竟自忘了甚話,問道:“單某言甚?”蘇公道:“將軍手持利劍,道:‘端的一柄好軟劍!'不想此言竟被床下酒保聽得。此言本出無意,本府等亦未經意。待蘇仁言及刺客怪劍,形如靈蛇,本府竟又想起此言,若是軟劍,將軍必藏於腰間。”蘇仁聞聽,恍然大悟。單破虜嘆道:“大人神思敏捷,非我等可及也。”蘇公道:“此劍究竟哪般模樣,本府亦不知曉。此不過推測臆度罷了,不可斷言刺客便是將軍。直至方才,本府與蘇仁遊賞府中曲廊石山,無意間窺見粉牆痕跡。蘇仁自牆腳拾得此玉,本府心中明白七八分矣。待入得牆內,循足跡查尋,自窗格入得一室。此室便是將軍昨夜休憩之處。今想來,昨日將軍酒醉,不過故作姿態、掩人耳目也。”
單破虜道:“正是。不過大人怎知此玉乃單某之物?”蘇公道:“此一破玉,又非名貴之物,本不足為奇,即便府中僕人丫鬟亦不以為然。幸虧本府曾見過此玉,故知其主人。”單破虜驚道:“此玉單某貼身而藏,大人何時見得?”蘇公道:“將軍可曾記得,本府初來湖州,曾拜訪貴府,與將軍商議清剿私鑄假幣一案。本府曾見得你書房案桌上擺放此玉。”單破虜暗自驚訝,細細回想,竟記憶不起來。
蘇公道:“本府手持此玉,不想竟被懷善見得,他道此玉乃趙老將軍隨身之物。本府大吃一驚,莫非此案竟又起風雲不成?待見得老將軍,卻不想老將軍亦有一玉,竟然一般模樣。老將軍見得此玉,甚為驚訝。本府不覺一驚,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樁千古奇案竟在眼前矣。”單破虜冷笑道:“好一樁千古奇案。蒼天有眼,今日竟被蘇大人堪破。”蘇公嘆道:“可惜本府只省得些枝葉末尾,其中細節,尚不清楚。”單破虜道:“單某願告知大人,還望大人有朝一日,告知於天下,雪千古奇冤。”
蘇公嘆息道:“其實,本府早知單中原一案乃冤案也。”單破虜大驚,泣道:“二十年來,大宋上下惟有蘇大人知此冤屈。蒼天有眼!即便此案未得以沉冤昭雪,吾父九泉之下亦可瞑目矣。”蘇仁聞聽,大驚失色。原來,二十年前,邊關罪臣單中原違抗聖旨,擅自出兵,致使全軍覆沒,三千人馬無一生還,皆命喪遼軍之手。蘇仁暗道:此事已過二十年,早已無人言及,不想此莊中諸多怪事竟與此有干係。此案朝廷早有定論今日之事,老爺又怎言是冤案?
單破虜怒視趙車書,厲聲道:“二十餘年前,家父一心報國,慷慨從戎,鎮守邊關數年,屢獲戰功。宋、遼本早有'澶淵之盟',大宋屈辱求安,貢奉遼國絹二十萬匹,歲幣銀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