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一女眷道:“小女子是老爺二房,可否容妾身進去?”

蘇軾示意李龍,讓二人入堂。二人滿面惶恐,隨蘇軾走向內室。剛入得門,二人驚呼一聲,二房姨娘扭過身來,退到堂中,幾近昏倒,幸得門口女眷過來,扶將起來。那錢忠嚇得不敢動彈,不知是進是退。錢孝過來,聞道:“究竟是怎的一回事?”探首望去,不禁低呼一聲,道:“錢爺果真死啦!錢福亦被刺了一刀!凶身真是膽大至極!竟如此肆意妄為!”錢孝滿面怒氣。蘇軾立在錢孝身後,望著室內屍首,嗟嘆不已。

幾名家丁過來,處理室內。蘇軾讓管家檢視琴堂物什,清點是否有所遺失。那管家在錢宅多年,錢宅情形瞭如指掌,於這琴堂擺設亦歷歷在目。細看室內、堂中,並無差別。而後,管家俯身看那案桌,便叫道:“案桌下木盒不見了!”蘇軾驚道:“這木盒中存放何物?”錢福道:“並無要緊之物,不過是老爺的篆章玉石。”蘇軾疑道:“篆章玉石怎的放在此處?”錢孝插言道:“錢爺喜好書道,故而常在此揮毫潑墨,又好玉石印記。凡求得名家真跡,便加蓋篆章。”李龍奇道:“那凶身取這篆章玉石,有何用意?”蘇軾默然無語,忽道:“似有人用過狼毫,卻不曾見得紙張字跡,不知曾書寫甚麼?”

言語間,錢家又來一干人,其中有錢福家小,自是哭作一團。蘇軾感覺淒涼,退身出來。那錢孝站立河岸旁,感嘆萬千,道:“古人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怎的老天爺不識白璧青蠅?錢爺行得多少善事,怎的落至如此下場?莫非老天爺亦不公道?”

蘇軾在一旁道:“人之生死,乃屬自然。錢老先生不必憂傷。在下心有疑問,意請教先生。”錢孝道:“蘇大人有話請說。何言請教二字。”蘇軾道:“先生與錢良交往如何?”錢孝道:“小人與錢孝本是同族中人,且是文中學友,論輩分,我長一輩,故往來頗多。前些日子,錢爺與小人談論,意欲納娶小女鸞兒。思量再三,這錢爺是人中英才,家大業大,為人仗義。便答應這一門親事。卻不曾料想天降橫禍。唉!此命中註定也。”蘇軾疑道:“先生之女欲嫁錢良?”錢孝點頭,道:“大人以為如何?”蘇軾反問道:“你女錢鸞意下如何?”錢孝道:“並無異見。若嫁得此等人家,實乃求之不得也。常言雖道:為富不仁。又言入得豪門,女兒家便是入了籠中。老夫斷然不會將女兒錦繡斷送。只是錢爺輕財貴義、樂善好施,則另當別論。”

蘇軾點頭,道:“錢良為人豪爽,廣交朋友。不知交往密切之人,另有甚人?其中幾人可入得這琴堂中?”錢孝道:“除了老夫,又有莊中幾位相公。湖州城中亦有幾位好友,往來頗多。”蘇軾道:“依先生之見,這兇案究竟是何緣故?”錢孝搖頭,道:“老夫不知。想錢爺為我錢家莊老少作了幾多善事,莊中之人,無論本族外姓,無不讚佩錢爺。誰欲加害於他?”李龍立在一旁,道:“凶身必與錢良有所瓜葛,那篆章木盒不見,便是其中關鍵。想那凶身拿此盒兒,所為何用?必是用盒內篆章,以作他用。”蘇軾驚道:“言之有理。用錢良之篆章,必是假印文契,矇混他人。”錢孝亦驚道:“錢爺家業甚大,如此怎生是好?”蘇軾道:“可速遣錢家人前往各處告之,言明錢良篆章已廢。但見持蓋名款文契者,將其擒拿。”錢孝贊同,喚過管家,將其事敘說。管家吩咐三名家人,速去報訊。三名家人急急而去。

錢良家人忙作一團,兩具屍首被抬出琴堂。一名家人燃放炮仗。不多時,引來眾多鄉人圍觀,竊竊私語,各有說法。錢孝自去料理事端。蘇軾拉過管家,問道:“近幾日,你家主人可有何異常之舉?”管家道:“並無異常。只是莊中接連死了二人,他私下言過此事。”蘇軾道:“他說甚麼?”管家道:“他道,莊中向來太平,民風淳樸。現如今出了兩樁命案,甚是惱怒,以為錢家莊之恥。亦曾與錢老先生商議,推斷那凶身究竟何人。只可惜凶身未擒,老爺竟遭不測。大人,你定要為小人主人伸冤。”蘇軾道:“你家主人可有仇恨之人?”管家搖頭,道:“小人主人為人甚好,四里八方,誰人不知。怎的會有怨恨之人。”蘇軾道:“近些日子,可曾有其好友親朋住在錢宅?”管家搖頭,道:“不曾有。”蘇軾道:“你家主人在外有何家業產置?”管家道:“小人主人在湖州、杭州皆置有家業。”蘇軾道:“此些家業由何人掌管?”管家道:“皆是主人親信,絕不會有背棄舉止。”

蘇軾冷笑道:“世間萬物雖順從天道,卻也有反常之時。這背恩棄義之小人何其之多?平日信誓旦旦,緊要時卻冷眼旁觀。表面笑口盈盈,內心機心重重。你怎知他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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