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嘟囔了一聲。
謝淵瀾在城門處,似有所感,輕輕抬起頭,看了看城樓。一身明黃的人,正看向這邊。她也就笑了笑,朝著那人的方向輕輕揮了揮手。
謝冕站在人群之中,看著她那一回首,又見她揮手,慢慢垂下了眼睛。
若軒轅逸能得知日後所發生的事情,便不會如此淡然得站在城樓上看那個人淡然遠行了吧?
謝淵瀾第一次在沒有任何人陪同的情況下,去到未知的地方,心裡的感覺,自然是有些惆悵,又有些雀躍的。
看著她略顯得歡快得登上馬車,身後,是誰的嘆息,無聲得散落在風中:“阿淼。”
長途旅行對於謝淵瀾來說太過於陌生,應該前幾日,她的心情都十分不錯,連興致也很高昂。偶爾也會爬出馬車跟車伕坐在一起。
雖然眼中有隱約的好奇,卻從不曾問起什麼。
那車伕也自沉著,只淡定嫻熟地趕著馬車。到驛站便會換馬,路過小鎮宿頭也會停下來,張羅食宿。
謝淵瀾對這些並不十分擅長,也就沒有去礙手礙腳。人在外面飄蕩著,自然不比平京城裡謝氏本家的生活,幸好,謝淵瀾也並不在意這些。
基本上,她是個很好養活的人。
只是要是口味正常的飯菜,從來也不挑什麼,且無論什麼,都能顯出無比的興趣來。
即便那只是表面上的功夫,也足夠讓人開懷。
事情隱約不大對頭,是在出門半個月之後,這時候剛出門所帶來的新鮮感已經過去,長途旅行所需要的體力問題就顯得十分的突兀了。
謝淵瀾的身體不好,這已經是平京城裡公開的秘密了。像這樣長期奔波的事情,本來也不適合她來做。
只是,被馬車顛得連骨頭都快要散架的時候,她反而覺得心裡平靜不少--那些年,冕哥也是過得顛簸吧。
老天果然很公平呢。
“咳咳……”一路飛奔的馬車中,傳來十分壓抑的咳嗽聲。
車伕猶豫了半晌,猛地一抖韁繩,勒住疾馳的馬,小心地掀開車簾:“謝大人,你還好麼?”
“我沒事。”謝淵瀾下意識笑了笑,放下了捂住嘴的手,透過掀開的車簾看了看天色,“已經是黃昏了啊?”
“是,”車伕恭敬地答道,“再往前走五里的樣子,就有個客棧。”
“客棧麼?”謝淵瀾沉沉一笑,“嘖,能順利走到這裡,真是奇蹟啊。”她抬眼看了看車伕,“那麼,就去前面的客棧歇一歇吧。剩下的路程漫漫過去就行了。”
“是。”車伕低著頭,放下了車簾。
馬車再動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小心而平穩了。
只是--謝淵瀾靜靜垂下眼睛,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越靠近邊境地區越感覺要發生點什麼。
車伕所說那家客棧,因為靠近回雁關,就叫做回雁客棧,不大,卻出人意料地十分乾淨。
謝淵瀾胃口不佳,隨手點了幾樣菜,就撐著下巴,看著桌上的紋路發呆去了。
從平京出發,這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麼大的事情,無論是到驛站還是到客棧,都十分妥當,這當然得歸功於走南闖北無數回的車伕。
菜很快就端上來了,謝淵瀾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招手叫過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如果在下沒有記錯,這盤魚應該是麻辣口味的。”
小二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這位客官,這盤菜確實是您點的啊。”
“莫非是最近趕路太累,所以眼睛有些壞了?”謝淵瀾撫了撫額頭,又仔細看了那魚一眼,“這個,是清蒸的吧?”
“客官,這個確實是您剛點的沒錯。”小二一口咬定,絲毫也不動搖。
“……”謝淵瀾無言地看了那魚一眼,有點無力,“那行吧,就這樣。”
店小二貓了貓腰,又去擦桌子了。剩下謝淵瀾瞪著那魚,慢慢伸出了筷子。這個口味的魚……一點也不喜歡!
這麼一鬧,本來就不怎麼好的食慾,自然更差。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此刻天色已晚,自然不能繼續前行,便訂了房,上了樓。
車伕在一邊的桌上看她上了樓,又看了看只吃了幾口的飯菜,忍不住嘆了口氣,將草帽又壓低了幾分。
過了回雁關便是西秦的地界了,上菱城就在兩國邊境的模糊地帶,但是要認真劃分起來,還是應該算在西秦的領土之內。
車伕匆匆吃完了飯,也跟著上了樓,經過拐角的時候,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