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謝冕的口氣越發艱難,一個字說出口,便梗在了喉中。
“冕哥,這事你別管了。我有分寸,若是皇上派去的人沒有取得蛟龍內丹,下次要勸著點。”
“他不會聽的。”謝冕看著雕花的桌面,表情苦澀,“他派出去都是暗中保護他的人,左相已經勸過了。”
大叔……謝淵瀾隱約也覺得事情不妙,段秉燭這個最讓人料不到的地方就是,他常常在一些很不適宜的場所將一些不能說的話,說的十分的心安理得。
也就是說,潛龍淵的事,搞不好別人都知道了。難怪冕哥會這個時候找來了。
謝冕看著謝淵瀾額角的青筋抖了抖,突然覺得有點不忍心:“如果你真的喜歡皇上的話,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還不算大事?謝淵瀾忍不住將謝冕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憂心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那個,冕哥,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所以,腦子有些壞了?”
“你倒是說說看,哪裡有這麼不乾淨的東西?”謝冕嘴角抽了抽。
“難道,你也中毒了?”
“別瞎說,我好得很。”謝冕白了她一眼,輕嘆一聲,“公主說的沒錯,你這一生,憂慮甚多,鮮少歡樂。皇上那人,雖然性情略顯粗獷了些,卻也是個有心的人,他若是真心喜歡你,你又喜歡了他,也不算什麼。”
這……謝家門風一貫清貴,規矩雖然不多,但是這般明目張膽地鼓勵自家子弟跟皇帝發生感情的還著實不多。謝淵瀾看著謝冕的神色間不免就多了些懷疑,這人不會是被誰洗腦了吧?
清河公主軒轅結心麼?那確實是個好姑娘,只是有時候神經未免太粗。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會是謝冕來說這事兒?他不是一向最討厭我麼?這等情況太讓人疑心了吧。
“阿淼,這趟出門,要好好的啊。”謝冕拍了拍她的頭,好像小時候那般。
謝淵瀾撥開他的手,不滿道:“喂,我不是小孩子了。”
“阿淼長再大,在大哥面前,不都是小孩子麼?”
很奇怪,這感覺真是太怪了。
“以前,是我太任性了,總因為最委屈的那個人是自己。”謝冕豁然一笑,親暱地攬著她的肩膀,“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個人。”
“冕哥……”
“對不起。”謝冕淡淡道。
謝淵瀾愣住,難以置信般回頭去看他。他說對不起,他有什麼對不起的。
“對不起。”
每次你孤單的時候,都不在你身邊,對不起。每次你想哭的時候,都只是一個人悄悄躲起來,對不起。每次你喜歡的東西,總是破壞,對不起。
可是,這一句對不起,還來得及麼?
“冕哥,”謝淵瀾轉過身,腦袋枕在他的肩上,悶悶的聲音隔著衣服傳出來,“別說了,我都知道。”
你的那些委屈,那些不滿,甚至那些別捏的關懷與喜愛,我都知道。
所以才沒有辦法去怪你。
那個時候,你在門外,我在門內,同一片雨幕,我也很想拉你回來。可是,外面才是大好的世界,我怎麼忍心將你困在平京這方寸之地。
當你再次回來的時候,因為見識過外面廣袤的天地,才不會一直將那些委屈放在心上。
有一天,若我不在了,你還可以堂堂正正回到謝家來。
大哥,你我終究是血脈至親,沒有隔夜仇,自然也不會永遠有隔閡。
所以,在合適的時候,回來吧。
若我已經遠行,會為你祝福。
60 遠行
謝淵瀾啟程去上菱城那日,天氣很好。陽光不甚強烈,也有些微風。
軒轅逸站在城樓之上,看著一身淺藍長衣的謝淵瀾微笑著跟每個人道別。距離隔得有點遠,她的眉眼看的不是很清晰,只看見一片淡漠的藍氤氳在陽光中,仿若隔世。
軒轅結心立在他身側,忍不住催促道:“皇兄,你還在等什麼?他就要走了。”
“嗯,”軒轅逸輕輕應了一聲,目光未曾稍移,“她還會回來。”
“可是皇兄,”軒轅結心反駁道,“他這次要走兩個月呢,萬一他喜歡了別人,那該怎麼辦呢?”
“她不會的。”軒轅逸笑了笑,“她那樣的人,本來有也不容易喜歡上什麼人,除了朕,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如此了。”
“真是敢說。”軒轅結心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