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逸皺眉,“貪狼說,小謝是在回雁關失蹤的。”
“若是在回雁關失蹤,沒有人能躲得過陳堯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軒轅逸臉色微微一變。
“阿淼去了上菱城,而且一直在上菱城。”謝冕肯定道。
軒轅逸凝視著他:“謝冕,朕可以相信你麼?”
“皇上。”謝冕淺淡一笑,“阿淼他,也是臣最後的親人。”
62 忘塵
西秦,攝政王府。
詭殺一手揪著花,一邊嘆氣搖頭,最後她終於忍不住踢了踢身邊的劍客:“洛驚風,可否麻煩你一事?”
劍客一臉冷漠地看她,堅定地搖了搖頭。
“喂,我都還沒有說是什麼事。”
“哼。”劍客冷冷哼了一聲,看向不遠處的涼亭,心中卻忍不住腹誹,上次不就是幫你送花給瀾姑娘,結果讓攝政王抓了個現行麼?
亭中有一男一女,身著黑色長衣的男子倚著柱子而坐,淺藍衣衫的女子則一手執筆,正在畫著什麼。
“我說,咱們王爺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啊。這樣下去,怎麼會有進展呢?”詭殺攥著衣襟,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王爺自有打算。”洛驚風淡淡道。
“嘖,王爺還能有什麼打算?她的身體都已經撐不下去了。”詭殺撇了撇嘴,“別以為我不知道,巫醫已經會診過,情況不太好。”
“你很關心她。”洛驚風的口氣中沒有半分波瀾。
詭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跳下樹枝,三兩步湊到他眼前,“洛木頭,你說實話,當初發現她是女子的時候,有沒有很驚豔的感覺?”
“沒有。”洛驚風退了兩步,冷淡道。
“嘖,木頭,有時候我真是很懷疑,”詭殺笑眯眯繞著他轉了兩圈,“你真的是男人麼?”她點了點下巴,“好像你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
洛驚風嘴角抽了抽,明智地閉上嘴。扭頭看向涼亭。
原來倚在柱子上的人已經站起,正湊到女子的身邊,指指點點正說著什麼。
那女子眉眼輕輕一挑,卻是沒有說話。
名動天下的謝氏宗主,換上女裝之後,確實不太一樣呢。
洛驚風抱著劍,看她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同蕭千絕之間的距離。
蕭千絕伸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慢慢拉到眼前:“瀾,你好像很怕我?”
謝淵瀾從小到大都沒有穿過女裝,到現在還不是很習慣,更何況這稱呼實在是讓她覺得叫的不是自己。
沉默了半晌,才慢慢緩過神來:“攝政王你想太多了。”
“既然不怕,你躲什麼?”蕭千絕瞥了一眼她剛剛作的畫,忍不住又是一笑,“真是沒有看出來,你最擅長畫的竟然是猴子。”
猴子……謝淵瀾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卻只是垂下了眼睛,沒有說話。
“呵,既然你已經作畫紀念,那麼本王的建議是否已有結論?”蕭千絕的頭擱在她的肩上,沉沉的。
“你……”謝淵瀾輕輕掙了一下,“可以鬆開手麼?”
“不可以。”蕭千絕痞痞一笑,眼睛裡卻是一片嚴肅,“瀾,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天,謀劃了多久麼?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絕不會放開手。”
相遇的時候是多大呢?都是年少氣盛的貴族子弟,還不曾圓滑到八面玲瓏,也不曾這般位高權重,有的只是少年意氣罷了。
更何況,那時候,根本就看不出男女吧?
“蕭千絕,”謝淵瀾微微皺著眉頭,“你不是想要一個答案是麼?”
“或許本王還想要更多,你這麼聰明,不會猜不到吧?”
謝淵瀾沉默半晌,才慢慢道:“我不願意。”
“你不願意?”蕭千絕似乎有些意外,“瀾,你該知道,人一旦死了,就沒有意義了。我想這一點,你們那位皇帝一定也十分贊同。”
他將她按進懷裡:“如果他真心在乎你,必定捨不得你受苦,也不會讓你死。”
“可是,”謝淵瀾定定看著他,笑得淡漠,“失去了一切的記憶,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就算我一生,從不曾有什麼真正歡愉的時候,可是那些生命裡存在過的人,我卻不想忘記他們。”
“哪怕必死?”蕭千絕挑眉。
“是。”謝淵瀾沒有半分猶豫。
“可惜了。”蕭千絕淡漠一笑,“我不會答應你。”
“你--”謝淵瀾胳膊肘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