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他冷淡地看著謝冕:“據本王所知,大將軍與瀾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本王怎麼知道你不會在半路下殺手?”
“下殺手……”謝冕嘴角抽了抽,幾乎要忍不住佩服蕭千絕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了。
“大將軍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嘲諷呢。”蕭千絕淡淡道,“若是瀾跟你回去,你要怎麼向世人解釋,謝氏宗主一夜之間由男變女的事實?何況,瀾當初在朝為官,俱以男裝打扮,如今突然以女子之身示人,少不得也是欺君之罪呢。”
他的眼睛輕輕一轉,神色又變回了玩世不恭的淡漠:“你帶她回去挨刀麼?”
謝冕愣住了。
這些問題,他倒是沒有認真想過。自從上次在御花園中看到軒轅逸對謝淵瀾的親暱情狀之後,他心中也隱約有些懷疑,以軒轅逸的性情來說,絕對不可能喜歡男子。
後來軒轅逸在御書房中大怒,近乎失控,他也僅僅認為在軒轅逸心中,阿淼確實是有些特殊的。
但是,這並不能解決什麼問題。
就算是在彼此之間關係最為緊張的時候,他也從未想過要真正去傷害謝淵瀾,更何況,讓她去挨刀了。
那麼,軒轅逸到底是何種心思?
蕭千絕看著他瞬間變色的神情,淡淡笑了:“遠來是客,大將軍不妨在府中住下。”
謝冕不可置否地冷哼了一聲。
輕輕聳了聳肩膀,蕭千絕笑得一臉無謂:“大將軍大可不必如此,看在瀾的面子上,本王定會盡心的。”他撫了撫下巴,“說不定日後還會是一家人呢,大舅子。”
“你、說、什、麼?”謝冕霍然抬眼。如果眼光能殺死人的話,蕭千絕此刻定然是千瘡百孔的。
“耶?大將軍何必如此激動呢?如果那人在約定的日子沒法趕來,本王可是很高興娶瀾的。”
……謝冕看著一地的秋葉被風捲起,有些頭痛--這個蕭千絕似乎也不怎麼聽得懂人話。
蕭千絕將他的房間安排在謝淵瀾的房間旁邊,都是一等的客房,至於裝扮,西秦民風粗獷,自然不能跟風物俊賞的平京相比,但是比起一般的豪富之家,攝政王府無論在哪方面都要高出很多。
謝冕的心情卻變得更加沉重。
很顯然,蕭千絕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回來,而且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人,跟他也是認識的。
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讓西秦的攝政王遵守約定?
最要命的是,謝淵瀾不認識他了。
無論他說什麼,謝淵瀾總是淡淡的笑,很有耐心,似乎都聽進去了。
但是很顯然,她沒有記住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即便是當時聽進去了,到第二天又會忘得乾乾淨淨了。
他這幾日呆在王府,也見過給謝淵瀾拔毒的那個巫醫,多少了解了些情況。
不過,巫醫這個人,顯然很會避輕就重,一番話談下來,謝冕汗溼重衣不說,心情也沉重到無以復加。
謝淵瀾如今的日子過得很悠閒,也不用早起,用過早餐之後,會去聽戲,或者去逗鳥,彷彿又回到小時候。
去聽戲的時候,通常是詭殺陪著,因為她會發表自己的意見,偶爾兩個人意見不一致了,還會引經據典,試圖說服對方。
因此,每次看戲回來,謝淵瀾的心情都很不錯。
逗鳥的話,通常是洛驚風陪著,因為他很安靜,當然,如果身上的殺氣不那麼重的話,就更加完美了。
如此幾天之後,謝冕就有些動搖了。
在這個地方,蕭千絕並未對她有什麼限制。他堂堂一個王爺,常常會抽時間陪著謝淵瀾,下棋或者什麼也不做,只是坐在庭院中曬太陽。
這樣的畫面,太過於平靜安寧,讓謝冕也忍不住生出些許的嚮往。
他已經很多年不曾在謝淵瀾身邊。對她的印象也還停留在當初離家的時候。那時候,謝淵瀾還很小,大體上是個很聽話的孩子,總是眯著眼睛笑眯眯的,偶爾也會出人意料地搗蛋,但是大致上,十分的好養。
但是,現在的謝淵瀾顯然並不是那樣,她的很多生活習慣,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比如,她再也不吃甜點了。
不喜歡的東西堅決不碰,不喜歡的人,也絕對不搭理。
在這裡,她隨心所欲。蕭千絕雖然不會處處順她的心意,但是會用另外的辦法,讓她開心。
最重要的是,蕭千絕只是攝政王,他不是皇帝,他所擁有的自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