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逸著稱,謝淵瀾那會兒突然想學畫,所以……”
詭殺一臉高深地點了點頭。她在平京的時候,也曾聽說過,謝淵瀾這個人對於某些東西十分執著,說到畫技,她身邊的那個殷惜真就是個中翹楚,小小年紀便名揚天下,可惜她偏生看不上他的筆法。
春宮圖不是重點,那麼重點就是--
巫醫瞥了她一眼,代替她問道:“王爺又是為了什麼去青樓?”
洛驚風看了兩人一眼,嗤笑道:“男人上青樓,還能是為什麼?”
詭殺嘴角抽了抽,突然大徹大悟:“我說,王爺他不會是將謝淵瀾當成了青樓裡的姑娘吧。”
洛驚風立刻為自家王爺的眼光感到羞愧,無語看青天。
“不會是真的吧?我就是隨便猜猜而已。”詭殺微微一愣,隨即爆笑,“難怪王爺那回會輸得慘了……哈哈……”
巫醫皺了皺眉頭,在她換氣的當口,冷冷道:“為什麼?”
許是她的口氣太冷,詭殺一口長笑頓時凍結,半晌,才緩過來:“謝淵瀾小時候就生得可愛。十一二歲的年紀,正是雌雄莫辯的時候,性子又遠不像如今這般沉靜。那時候,只要有人說謝家的宗主像個女娃兒,定然要遭的。被人在黑巷子裡胖揍一頓都是輕的。”
“王爺初入平京,自然不知道這些忌諱,又一貫的輕狂慣了,遇見了驚才絕豔的謝氏宗主,有摩擦也是正常的。是不是,洛呆子?”
“嗯。”洛驚風那個白眼終於成功地翻了出去,氣息微弱地表示了贊同。
原來是這樣。巫醫垂著眼睛,唇邊泛起一個淺淡的笑容。王爺,果然一直都很欠揍吧。
“說起來,”詭殺突然凝神聽了下動靜,微微眯起了眼睛,“如今跟王爺動手的人是誰?”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巫醫淡漠道,“應該是謝冕。”
66 前塵
謝冕退到一邊,看著謝淵瀾一臉不悅地從假山上躍下,三下五除二將蕭千絕揍了個和光同塵,還十分不屑的斜了西秦身份尊貴的攝政王一眼,然後拍拍手走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彷彿他只是個陌生人。
自家的幼弟突然穿上女裝,變成了千嬌百媚的佳人,這事實固然十分打擊人。但是再如何也比不上,被忽視的感覺傷人。
蕭千絕緩過來之後,謝冕仍然處於呆愣的狀態。
伸出在他眼前晃了晃,蕭千絕的眼光中仍然有促狹的笑意:“謝大將軍,若是你打仗的時候,也是如此,我們西秦看來也很有希望啊。”
謝冕如夢初醒,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伸手揪住蕭千絕的衣襟,怒道:“你到底對阿淼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蕭千絕眉眼含笑,怎麼看怎麼欠揍:“變成了什麼樣子?”
謝冕動了動嘴,啞口無言。謝淵瀾的臉色看上去看了很多,揍人的時候,也十分的理直氣壯且有力,似乎已經沒有什麼顧忌了。
更重要的是,如今這時候,北地的天氣已經不算好了,陰沉沉的,好像隨時會下雪的樣子。
往常時候,到這種天氣,明夷應該就會禁止謝淵瀾出門了。如果必須要出門的話,也會給他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但是現在,謝淵瀾顯然並沒有穿那麼多,也僅僅是在單衣外面多加件夾襖罷了。
這麼說的話--他抬眼看了看蕭千絕,果然是他設法治好了阿淼身上的寒毒麼?
謝冕鬆了手,退後兩步,冷冰冰地看著眼前的人,神情間難免有了一絲疑惑:“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你倒是說說看,這天底下,有這麼神奇的不乾淨的東西,能讓男人變成女人的?”這想法實在太過於有趣,蕭千絕忍不住笑道。
“這……”謝冕看著謝淵瀾剛才離開的方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阿淼是女孩子……這想法雖然不算太驚悚,但是,很顯然,作為後知後覺的兄長,謝冕還是覺得有些慚愧。
謝冕沉吟了片刻,才慢慢道:“舍妹這段時日,多虧了攝政王的照顧。在下此來西秦,便是為了帶她回去。”
蕭千絕仍是淺淡笑著,連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謝大將軍,你在說笑麼?”
“攝政王覺得呢?”謝冕眉頭微微一挑,語氣中帶著隱忍的怒意。
方才謝淵瀾分明看到他,卻像完全不認識一樣,眼中是徹骨的冰冷。
“不可能。”蕭千絕斂去了笑意,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