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江之寒風捲殘雲的掃蕩著桌上的菜,伍思宜的嘴角慢慢舒展起來,展開一絲笑容。
江之寒一頓猛吃,總算給肚子墊了個底,看見伍思宜停筷不吃,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下來,“你怎麼不吃?再不吃就被我一個人全吃光了。”
伍思宜說:“做了飯,好像就沒有胃口了。”
江之寒想到伍思宜做這些精巧的菜,大概花了不小的功夫,越不好意思起來,放下筷子,為伍思宜盛了一碗湯,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搖頭讚道:“很鮮,喝點湯吧,也許就有胃口了。”
伍思宜淺淺的喝了口湯。
江之寒說:“今天好文靜哦,有點認不出你了。做這麼豐盛的晚餐,總有個緣由吧,說來聽聽。”
伍思宜看著江之寒的眼睛,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江之寒啊了一聲,“這樣啊。”舉起酒杯,說:“生日快樂,思宜。”
伍思宜眼睛亮了亮:“你叫我什麼?”
江之寒說:“思宜呀,不可以麼?我最近突然覺得,叫全名很生疏,不如叫名字親切。”
伍思宜說:“那你叫倪裳什麼?裳……?”
江之寒乾笑一聲,“一個字的名,叫起來倒是怪怪的。哎,我的酒杯還舉著呢。”
伍思宜舉起杯子,和江之寒碰了一下,淺淺的抿了一口,眼神迷離,好像看著遠處,沒有焦點。
江之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沒話找話的說:“真是不巧,你的生日,阿姨碰巧又出差去了。”
伍思宜沒有回答,沉默了一陣,說:“生日到了,所以自己做了一桌菜慶祝一下。和你操辦的生日宴會比,這樣的生日是不是有些太淒涼?”
江之寒不知道如何應對,只好開玩笑說:“做了一桌菜,沒想到便宜了一個餓瘋掉的傢伙。”
伍思宜說:“別不好意思了,放開肚皮吃吧,我只想喝一點酒。”
被她這麼一說,江之寒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聯想起不久前自己給倪裳辦的生日宴,那時候一心想著如何討玉人一笑,遂竭盡所能,廣邀好友。回頭來看,無論是阮芳芳別離後的傷感,還是伍思宜一個人生日的落寞,在那場生日的反襯下,越顯得刺眼起來。所以,顯擺終究是不好的,就如楚明揚所說,老大,以後叫我們咋辦呀?
江之寒從來沒想過伍思宜是那種朋友寥寥的人,他問伍思宜:“過生日,怎麼不請朋友同學聚一聚呢?”
伍思宜說:“中午一起吃過飯了,晚上本來說去唱卡拉ok,不過今晚不太想吵吵嚷嚷的。”
喝了一口酒,伍思宜問:“你知道我媽去嶺南幹什麼去了?”
江之寒反問說:“不是出差談生意麼?”
伍思宜說:“名義上是這個樣子,實際上呢,是去陪她的新男朋友。”
舍了相依為命的女兒的生日,獨自去遠處約會,這恐怕是伍思宜今天神情寥寞的最主要原因吧。江之寒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埋頭狠吃了幾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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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伍思宜的生日(下)
伍思宜看著江之寒,說:“我媽這個物件,是文化宮的一個幹事,搞美術的,出出版畫,畫畫漫畫什麼的,勉強算個藝術工作者。。認識我媽之前,也在報章雜誌上投個稿,表了些不痛不癢的東西。自從認識了我媽,現在……呵呵,已經是中州市美術協會的會員。這還不滿足,現在正攛掇著我媽贊助,幫他辦個人畫展呢。這一次去嶺南一個邊鎮小城,說是去採風的,其實還有一個目的,我媽的公司在那裡有很大的生意,再加上小城不比中州這樣的規模,在那裡設法搗騰個畫展什麼的,操作起來可是相對容易不少。”
江之寒喝了口酒,沉默了一會,說:“所以,……你覺得,他是衝著你媽的錢來的,其實並不愛你媽。”
伍思宜哼了一聲,“愛?誰又知道?不過,他的眼神不正,心術也正不到哪裡去,我卻是知道的。”
江之寒說:“興許……你不想你媽找男朋友,對他一開始就有偏見呢?”
伍思宜說:“偏見麼?我倒是真有的。我最討厭的就是留著一頭長頭,裝藝術家氣質的男人了。”
江之寒不由笑起來:“諺語不是說,我之毒藥,人之蜜糖。你不喜歡這個調調,但你媽偏偏喜歡,怎麼辦?既然我們年輕人,平常說起來,都不喜歡父母無故干涉我們的事情。將心比心,你媽談戀愛,也不必按照你的審美標準來吧。”
伍思宜說:“第一印象不是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