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長。老哥我被公子薦到軍中,做了校尉一名,也曾風光了一陣。不久就遇到鉅鹿一戰,我這胸口被一秦將用鐵錘砸了一下,當時就翻身落馬差點身亡。後來得郎中醫治這才保住了性命,不過這胸口總是生痛不敢用勁。這才在此做起這份小買賣。仗著與那軍中弟兄熟絡,今日個討來份運糧的差事賺點小錢養家餬口,不怕公子笑話。”
“原來老哥與趙軍弟兄混得極熟,不知可否將韓某帶出井陘?”韓淮楚笑問道。
劉喜臉上現出難色,說道:“劉某小民一個,有何能耐能帶公子出這井陘?萬一失敗,我這顆人頭就要落地,我家老母妻兒——”
話未說完,只聽韓淮楚笑道:“韓某知道這事你也做不成。這兒有書信一封,你出那西郊村將信帶到漢軍大營交給軍師蒯通。事成之後,憑此信去漢營取百金相謝。”
只要帶一封信,一百金子就到手,可以下半輩子做個富家翁了。那劉喜聽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猶豫了一下,吞了吞口水說道:“公子所說當真?”韓淮楚哈哈一笑:“當今天下,誰不知韓某一言九鼎。老哥若是不想賺那銀子,就當韓某未曾說過。”
劉喜一拍胸脯,說道:“劉某這便為公子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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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書信呈到了井陘口趙軍大營大將軍陳餘案前。
“信諭二師兄曰:自吾查探那井陘道,見趙軍勢大古道艱險,而我軍新招之兵多為老弱病殘,弓尚不能挽,號令不能識,能戰之士只有區區萬名,樵蘇後爨,師不宿飽,如何能攻取井陘?信被困井陘數日不能出耳,今憂思忡忡,深慮一戰若敗我軍主力盡喪,趙軍出井陘而下晉陽將無所匹敵,河北五郡將盡喪吾手。信自去那綿水上游取道壽陽而歸,當經月而返。師兄當堅守榆關,無以信為念。萬勿貪功而致覆巢之災也。切記!切忌!”
沿著綿蔓水一直往上游走,到那壽陽再翻山越嶺,可以倒是可以出來,不過要繞行千里,且都是山路。一個月的時間能走到,還要靠腳力好。
那陳餘將一雙虎目望向座下那哈腰站著的劉喜,厲聲問道:“這信爾從何處而來?”身邊一群戰將一起高聲鼓譟,嚇得那劉喜一個哆嗦。
“回大將軍,是那韓信見與小人有舊,欲借小人之手將情報帶給漢軍,以一百金賞金誘惑小人。小的世代皆是趙人,豈能做出這等背叛國家之事?奈何那韓信武功高強,小人不答應恐他下毒手害我性命,故假意應承下來。與那韓信一分手,小人就帶了這信來見大將軍。劉喜忠君愛國之心,天日可鑑!”那劉喜擂起胸脯急忙解釋道。
陳餘那手在案上猛地一拍,高聲說道:“傳本帥軍令,撤去山道上哨所,各部盡返回關口!”
那趙闖不解問道:“我軍盡撤,豈不是將山道天險拱手讓給漢軍失了地利?”
陳餘嘿嘿一笑:“魚若不來咬鉤,如何能擒之?盡殲漢軍,在此一舉!”
趙軍悉數撤離山道,退回土門關。那劉喜也得到陳餘的嘉獎,拿到一百金賞金,做了“忠君愛國”的楷模。
只是那陳餘不會知道,這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場較量,誰是魚,誰才是捕魚者。
韓淮楚,蒯通,陳餘,李左車四位縱橫家師兄弟同現井陘戰場鬥智鬥勇。欲知後事如何,請繼續追讀本文。
第十八章 大戰之前
一騎快馬只從趙都襄國直奔井陘口。趙國廣武君李左車一入營寨,急去中軍大帳。
“陳餘師弟,為何將軍馬從山道中撤走?如此一來,漢軍豈不可以長驅而入?”李左車心急火燎地問大將軍陳餘。
“三師兄稍安勿躁,請聽某慢慢道來。”陳餘不慌不忙起身讓座,問道:“三師兄不欲收復那被漢軍佔去的三郡麼?”李左車被他一問,不由一愣:“撤兵與三郡有什麼關係?”
陳餘哈哈一笑,不無得意道:“某這是請君入甕之計。那漢軍主力堵在榆關,我軍想發兵太原亦不可能。若是據山道之險守住關隘,至多隻能叫漢軍知難而退,卻傷不了他元氣。只有一戰將漢軍主力擊潰,我軍才可西出太行。河北之境,誰是我軍敵手?至時摧朽拉枯收復三郡甚至兼併河東河內,也是唾手可得也。”
李左車猛將桌案一拍,斥道:“師弟你這簡直是一廂情願!那韓信涉西河,虜魏豹,擒夏說喋血閼與,狡計百出百戰百勝,此乘勝而去國遠鬥,其鋒不可當,汝安能保證一戰潰其主力?若是戰敗,井陘關若失,我趙國危矣!今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正是天賜我趙國山川之險,安能拱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