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淮楚並未氣餒,操起鐵鍬就去挖那大石周圍的泥土。張耳奇道:“大將軍這是要做甚?”韓淮楚笑著解釋道:“我要挖個大坑,引那山間溪水填滿這坑。用水的浮力加上我二人之力,想必能將這大石撬動。”
張耳聞言恍然。只是這大石有三丈粗細,如此之巨,那大坑要挖多大?還要從那溪水挖一條溝來灌滿這坑,又要耗費多少工夫?張耳咋舌道:“這工程太大,恐怕非一兩日能竣工也。”
韓淮楚正色道:“就算耗上三日五日,只要能打通這條道,我軍就有取勝的希望,又有何妨?現在趙兵已封鎖住西郊村,我倆左右出不了這井陘道,何不利用這幾日來幹這事?宣平侯,若想攻取趙國,恢復你那王位,在此一舉!”
張耳聞言心中一振,說道:“大將軍說的是。”
要想漢軍將士能上此崖,先要放一條繩子下來吊幾個大力計程車兵上來。這鐵鍬只有一把,於是韓淮楚讓那張耳去割草結繩,自個挖土。累了便歇,渴了便掬那溪水來喝,飢了便捕獵山間野獸來吃。轉眼之間,兩日兩夜已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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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韓淮楚正在挖土,耳邊又聞馬蹄聲傳來。
他心中悚然一驚,“那趙闖已經離去,莫非他又有所懷疑,要來此看個究竟?”
奇兵之所以稱奇,在於不被人知。要是這條秘徑被趙軍盯上,那還有什麼“奇”字可言?這兩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工夫。
韓淮楚這次猜錯。來的不是那白麵將軍趙闖,而是他師兄陳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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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那金剛智上此崖抓捕韓淮楚未果,那趙闖將此事報於陳餘。陳餘聽說韓淮楚已經混入戰場檢視虛實,大吃一驚,“韓師弟果然要對我趙國下手!”在那襄國哪裡坐得住,急忙來到井陘口坐鎮。
他又聽說這裡有一條道路可以直通抱犢寨,而那天竺來的大師上了那斷崖一次之後就神秘失蹤,心中只覺得蹊蹺,懷疑這些事之間有關聯放心不下,便讓趙闖帶路來檢視明白。
斷壁之下,成安君陳餘揚鞭指著崖頂問那趙闖道:“金剛智大師可說那韓信逃到了上面?”
趙闖躬身答道:“大師先頭是這麼說,後來又改了口風。末將以為這斷壁如此險峻,那韓信如何能上崖頂?必是大師弄錯了。”
陳餘沉吟一陣,說道:“吾師弟學得我門中絕技先天真炁,近來武功大進,上這斷壁未嘗不能。大師習得瑜伽秘術豈會胡亂說事自損聲譽。說不定是那金剛智見到了吾師弟,生恐殺他不得又致全身癱瘓,說下大話牛皮吹破無臉在此,故而心生羞愧離去。這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我軍與漢軍交手,漢軍出一支奇兵插到我身後,我軍就腹背受敵大為不利。”
趙闖不以為然道:“我軍有二十萬之眾,就算漢軍出一支奇兵,又有何懼?”
陳餘道:“兵不在多而在精。我軍雖眾,卻多是老弱病殘新招之兵。漢軍奇兵必是精銳足能以一當十。不可掉以輕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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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在崖頂聽到那陳餘與趙闖的對話,不由冷汗涔涔,只想把後世那些寫史書者狠狠抽一大板。
“後世那史書寫這井陘一戰,都把我師兄寫成個白痴,好像絲毫不會打仗。我縱橫家弟子,豈有白痴者在?陳餘師兄能做到趙軍主帥,憑五千兵馬起家把這張耳驅逐出趙國豈是易於,深知兵事也!”
陳師兄餘既然防到這一手,必然大營內留下足夠的人馬。兩千奇兵就能摧城拔寨?扯淡!
韓淮楚不知那陳餘如何舉措,於是凝神細聽。
只聽那趙闖說道:“大將軍所言有理,不知有何計可防?”
陳餘道:“茲事簡單,只須在此留駐少許人馬,若見漢軍至此,便放煙火訊號,何足為慮。”
於是那趙闖喚一聲:“冷遷,爾領汝屬下在此扎棚駐紮。這裡有紅色煙火訊號一筒,若見漢軍,則速放煙火通知我大軍。”
那冷遷乃是一位趙軍屯長,手下本應該有五十個大兵。只因灌水的緣故,實數三十名,且一半是老弱殘兵。
韓淮楚在上面聽了方始安下心來。
就憑這說是一屯其實連半屯也算不上的兵馬,只要漢軍奇兵一到,一個也別想逃脫。只是煙火訊號那一招還是十分管用,尚須他想方設法去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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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陳餘去後,冷遷便帶著他那一屯的弟兄來崖下扎棚。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眼見著這大石推下懸崖定會驚動這幫人,韓淮楚只有改變計劃,把這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