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傳來。
“袁什,侯爺並未敲鐘,你怎不在金華殿,卻進到這裡?”一人站起身來,帶著怒氣向領路的袁什喝道,五大三粗,正是那失蹤的盛萬。
“敲鐘?”資訊傳入韓淮楚耳中,他旋即明白過來,原來那韓信下達引爆炸藥命令的辦法就是敲響長樂宮鍾室大殿的那口古銅巨鍾。
黃鐘大呂,貫穿力極強。哪怕是隔著厚厚的地層,也能傳到地下被那地洞中人隱隱聽到。
換了是別人,絕對料不到會有這“鍾室之禍”,也絕對想不出“敲鐘為號”。而那韓信對這段歷史是備足功課,自然能夠想到。
“諸位兄弟,我們是受人騙了。侯府的那個侯爺,並不是真的。”袁什疾呼道。
洞中頓時一片譁聲。
“侯爺就是侯爺,那會有假?袁什,你在胡說什麼?”盛萬大聲斥道。
他那話剛剛出口,就見韓淮楚從袁什身後閃出。
“侯爺,你不是在侯府裡裝病麼,怎到這裡來了?”盛萬驚奇問道。
韓淮楚什麼話也不說,只將面具往臉上一罩。
“咦!你不是那買馬者嗎?”盛萬又驚呼起來。
袁什的聲音在地洞中高聲迴盪:“王爺早在剛剛赴任楚王之時,就已歸隱江湖。那賊子與王爺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王爺找來的一個替身而已。王爺這次現身來見咱們兄弟,是要阻咱們釀成大禍也。”
“袁什,你說的可是真的?”眾人均是一驚。一起問道。
“當然是真的。除了韓某,誰能驅馳我那戰神寶駒?”韓淮楚昂起頭,傲然說道。
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剎那間地洞中人如夢初醒。
撲通一下,那盛萬帶先跪倒在地,喊一聲:“王爺!”虎目含淚是驚喜交加。緊跟著只聽嘩啦一下,那地洞中跪倒一地,個個眼中是淚花閃爍。
誰不想安安穩穩過上這輩子,誰想冒著全家砍頭的危險造什麼反?他們之所以跟隨那韓信謀反,只因衝著故主之情。此刻聽明那侯府中的韓信只是韓淮楚找來的一個替身,一年來擔驚受怕那崩得緊緊的神經頓時釋然。
※※※
下跪者都是黃河幫的弟兄,這洞中還有一大半並未向韓淮楚下跪,都是一幫西楚亡將,臉上均是陰晴不定,背後是冷汗直冒。
原指望那韓信戰無不勝有驚天緯地之才,跟著他能有所作為,殊知那韓信只是一個替身,戰無不勝的並不是淮陰侯府的那位,而是面前這位。
計劃已經敗露,韓信那陰謀被面前之人阻止必然失敗。離開這地道,遍天下皆是緝拿他們的官兵。他們將何去何從?地洞之中瀰漫著一股恐慌。
韓淮楚眼光一轉,將那些並未下跪者一瞥。很意外的是,居然有一位老朋友赫然在目。
西楚大將蒲耳,又是一位甲級戰犯。
鉅鹿之戰,英布蒲耳一部率先渡河,向那無敵於天下的秦軍打響了第一槍。蒲耳的功勞世人共睹。韓淮楚在那時為英布蒲耳做參謀。西楚亡國之後,那蒲耳逃到江陵被臨江王共尉拜為上將軍,將那來征討臨江的漢將劉賈殺得大敗。後來劉邦改讓周勃為帥,夷平江陵。兵敗之後,蒲耳不知去向,殊料他竟逃到韓信門下。
以蒲耳昔日的地位,無疑便是這幫西楚亡將的帶頭人。
“蒲將軍,故人在此,如何不來相見?”韓淮楚向著那站著的蒲耳招手道。
“大王原來早已歸隱江湖,好生自在也。蒲某一介亡國殘將,苟延殘喘耳,哪敢與大王相見。”蒲耳邁步走來,刺耳地笑道。
“蒲將軍乃當世豪傑,朝廷如今內安反叛外攘匈奴,正有英雄用武之地,如何這般灰心喪氣,說出苟延殘喘這四字來?”韓淮楚笑問道。
“朝廷正懸榜緝拿吾等,如何會啟用我們這幫西楚亡將?大王自個自在,卻說這般風涼之話,是何居心?”蒲耳面帶怨氣,憤然道。
“蒲將軍可知季布兄弟如今何在?”韓淮楚望著蒲耳,狐疑地問道。
“季氏兄弟還不是與蒲某一樣被朝廷緝拿。他如今是生是死,蒲某也想知道。”蒲耳顯出很關心的神色。
“原來如此,韓信那賊子封鎖訊息真緊。若是季布被劉邦封為郎中騎將的訊息被這幫西楚亡將知道,誰還為他賣命?”韓淮楚心中嘀咕一下,望著那地上跪著的盛萬,說道:“盛萬兄弟,你來說說,季布季心兩位將軍如今何在?”
“皇上俱已赦免季氏兄弟之罪。如今季布拜為郎中騎將在朝中聽用。其弟季心派往九原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