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門橫豎是一家人。劉邦看到那張敖謙恭的樣子,想起白登山被圍,一見就來氣。
“你這小子憑什麼排上十八元功功臣榜,還不是因為你的老爹和你未過門的王后朕的女兒。在俺面前恭敬謙卑演都不要演。俺劉季要不是恭敬謙恭,鴻門宴上早就被項羽砍了頭。人家趙利要搶你的趙王之位,俺劉季在白登山餐風飲雪九死一生,你這小子卻在趙國養尊處優不見來救援,簡直是太快活了!沒用的傢伙,就知道吃軟飯!”
劉邦好久未罵人了,這一次罵自己的女婿罵得是格外爽,罵過之後是格外的舒服。那張敖被自己岳父天子罵,也是唯唯諾諾不敢分辯。劉邦罵好吃好喝好,拍屁股走人,卻惹惱了趙國兩位大臣。
這兩位一名貫高,就是那解趙歇來向韓淮楚邀功請賞的傢伙,現在是趙國國相;一名趙午,年過六旬,一直跟隨著張敖的老爹張耳,現在是一名將軍。
“昔先王與皇上併為諸侯,徵秦伐楚,功勞相若。趙地之封,非是劉氏之恩也。夫天下豪傑並起,能者先立,今大王事皇上甚恭,而皇上遇大王無禮,請為大王殺之!”那貫高趙午大發狂言。
張耳果然就是孱弱之輩,聽到貫高趙午那大逆不道之言嚇得面色如土,罵二臣道:“為臣不忠,天誅地滅。先王亡國,獨身投漢,全賴皇上之力,得以復國,當流傳子孫,永記皇上之德。請君等休要復言,傳言出去就是滅九族的大罪也!”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貫高趙午雖被張敖彈壓下去,私下議論還是要殺劉邦。
於是在前方一個叫“柏人”的城鎮暗伏殺手,準備當劉邦上廁所時在茅坑裡將他做掉。
這計劃本天衣無縫。風雪之天劉邦一行必要留宿城內,城內最好的住處就是那驛館。住下後你劉邦總要拉屎拉尿吧?只要你踏進那如廁一步,就是進了鬼門關。
真龍天子有百靈護佑,要不是這百靈護佑劉邦也不知死過多少回。這一次他居然又死裡逃生。
“此乃何地?”劉邦突然就心驚肉跳起來,指著前方問道。
“柏人!”從者回答。
“柏人?柏人者,迫於人也。此地不詳,不宜留宿。”就說了這幾句,劉邦決定不留宿城內,而是在城外軍營。
暗殺天子的計劃流產,訊息卻走露。傳到劉邦耳中,勃然大怒。
“好你個張敖,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弒君!”
但張敖還在他的地盤,要想擒他只有帶兵去攻打趙國。結果劉邦壓根就不用動刀動槍,只說你岳母大壽要你的小婿到京城來賀,那張敖就乖乖地自投羅網。一離開趙國境內,立馬被捕做了階下之囚,解往長安法辦。
解決了韓信臧荼,實力最強的異姓王就是這趙王張耳。到底是地盤佔得大,河北五郡這一年來滋生了許多人口,趙國元氣有所恢復。將這趙國的地盤拿回來己有,劉邦是做夢都想,只是苦於找不到藉口。這次你張敖自個犯事,怨得誰來?
“這一次無論這張敖能否保住一命,他這趙王是休想當了。這一次是趙王張敖,下一個倒在劉邦的槍口的異姓王又會是誰?”韓淮楚心想。
第二十二章 將她帶走
建都一年的長安,隨著那西方商賈的湧入,開始出現了一點繁華大都市的景象。市集上車水馬龍,一片喧囂。
那商山四皓皆是道士,需要做道袍道冠,成衣店裡沒有。韓淮楚便先去綢緞莊扯了幾匹顏色鮮豔的綢布,然後再去裁縫店交納定金,給商山四皓一人做一件道袍,一頂道冠。
那裁縫店在城東,正好連著馬市。韓淮楚想著給自己買一匹坐騎,就去閒逛那馬市。
相比其他地方,馬市就顯得冷清得多。只因馬匹奇缺,好一點的馬都送入了軍營,拿來叫賣的馬也喊出了天價,就是一般的官吏也捨不得買一匹馬,乘的車還是牛拉的車。
馬市的老闆是個色目人,來自西域。馬廄中栓著十幾匹馬,韓淮楚看來看去,只是搖頭。
“你這裡就沒一匹超過五尺的上好馬匹麼?”韓淮楚問那色目人。
“怎會沒有。只是一有好馬送來,就被達官貴人哄搶而走,那價錢高得驚人。客官一個平頭百姓,還是將就一點,隨便挑一匹吧。”那色目人看韓淮楚一副風塵模樣,估計他也不是有錢人,掂量著說道。
“只要是好馬,價錢高點也沒關係。這幾日來了好馬,老闆為我留著。過三天我再來。”韓淮楚說道。
“客官說笑話了,我這裡又不愁賣,哪有好馬為人留著的事。要為你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