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機,調整超清解析度的攝像頭,拍了兩張程齡與岑勺餘跪在刑罰臺的圖片。
旁側。
有心軟的女弟子勸道:“別拍了,勺餘也怪可憐的。你看,他的臉龐都被打得歪了。”
“活該!”
那拍照的女弟子眉毛一掀:“韓東打得好!若是換成是我,非要打的他筋骨碎裂。”
心軟的女弟子,訕訕無語:“你只是下位武者境,估計打不過岑勺餘。”
哼。
旁邊有位武將長老冷哼一聲,瞪了一眼。
同情岑勺餘?
哪怕他是宗門宗主的第三子,今日也必須接受宗門處罰,否則鐵陽宗門的向心凝聚力,定要大大跌落。
驀然之間。
遠方傳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音,乃是發須盡白的紅袍老者,每一步彷彿踏在空氣頻率上,踏的全場掀翻微風,氣流動盪不堪,渲染一股凜凜怒意的氛圍。
他是刑法堂之主,武宗境。
全場希聲。
所有人都在等待宣判。
紅袍老者走向程齡與岑勺餘,冷冷宣判:“念在程齡功勞深厚,處罰其執行為期五年的邊界義務,不滿五年,不準擅自離開。”
“至於岑勺餘——”
“念其年紀尚淺,心性不定,剝奪其練武資格,打散渾身筋脈骨骼與血液,終生淪為普通人!”
言罷。
紅袍老者上前一步,右掌旋轉之間,按向岑勺餘的腦袋,流繞清晰可查的冰霜,令此地溫度降低了不少,似乎颳起凜凜寒風。
“不!”
“那只是普通動物啊!不是妖魔啊啊!”岑勺餘駭得痛哭流涕,腦海彷彿有著無數炸響,臉上再也沒了從容冷靜,只有驚慌失措。
對宗門之人而言,武術乃是賴以為生的倚仗,亦是追逐一生的心念理想。相當於當代社會普通人對金錢的渴望態度,甚至更為強烈。
試想。
一個億萬富豪,一夜間窮困潦倒,沒誰能承受得住。
且遑論廢除武術之後,終生難以重新拾起武術,再也練習不了任何武術。
“重罪難恕。”
“今時今日,廢你武者內力,散你渾身筋骨,亂你體內血液,膽敢庇護妖魔子嗣的人——沒資格習練武術。”紅袍老者宣判完畢,左掌倏然落在岑勺餘的腦袋上,不留絲毫情面。
啊!
岑勺餘慘叫一聲,緊跟著大吼一聲:“父親,救我!”
第188章 第一山境
鐵陽宗門、刑罰之地。
“父親!”
“父親救我啊!”
岑勺餘連連吶喊,驚慌蔓延內心深處,宛若洶洶湧湧的海嘯,打碎了他的一切鎮定與戰慄,掀翻了他的所有抗爭與不甘。
嘩嘩!
紅袍老者的右掌,流轉獨屬武宗境的徹固內力,泛著真正概念上的凜凜冰霜,蘊涵可怕的低溫,登時震盪岑勺餘的身體上下,開始廢除武術力量。
須知。
高位武者境,血液如鉛如汞,凝霧內力遍佈全身,廢除武力的過程極其繁瑣,只有武宗才有資格給予廢除。
而且這一廢除過程,不算短暫。
此時此地。
周圍的長老、弟子們,盡皆冷冷注視著岑勺餘的涕淚滂沱,沒誰同情憐憫之,只有憤怒的譴責。
宗門上下,蒙受此等奇恥大辱!
若非岑勺餘乃是宗門宗主的第三子,怕是長老們誓要聯名上書,請誅殺之。
“父親!”
“父親救我!”
岑勺餘的慌張聲音,夾雜著一絲痛苦,仍然不清楚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難道有點愛心也不可以?
可惜。
他的疑惑,沒有答覆,也無有任何回應。
“哼!”
“冥頑不靈,罪加一等!”紅袍老者眼底閃過寒光,索性不再以溫和方式進行廢除,直接摧枯拉朽的施加震盪。
作為刑罰堂之主,紅袍老者嫉惡如仇。
饒是出門在外的宗門子弟,擅自欺壓普通人,他也要管教一番,更且遑論此等罪孽之行徑——這是玷汙宗門之名,這是摧毀鐵陽宗門傳承數百年的榮耀。
“你該知曉。”
“假如你不是宗主之子,我一掌拍死你。”
紅袍老者面無表情,目光甚至帶有一絲殺機,他這一輩子盡在宗門內,付出了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