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染走到桌旁坐了下來,悠悠給自己倒著茶。
大狼是個急性子,見她這般慢條斯理忍不住了,大步上前便是追問起來,“蜀染,你究竟知道什麼?”
蜀染慢騰騰地放下茶壺,抬眼看向大狼,冷聲道:“你們以為和陶恆之合作是萬無一失?卻不知不過是另一場局。”
“你什麼意思?”
蜀染斂眸,把玩起手中茶杯,說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們狼騎傭兵團與陶恆之有何過節我是不知曉,但我可以告訴你,他與你們狼騎傭兵團合作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對付我,而是為了除掉你們的團長,只是未曾想到,陶恆之這匹狼,到最後想要對我殺人滅口,嘖嘖,一箭雙鵰,多好的一個佈局啊!”
大狼未說話,目光灼灼地看著蜀染,似乎是想要探查她這話的真假。
蜀染抬眸對上他懷疑的眼神,扯唇一笑,“不然你認為我是如何能從你們團長手中逃走?他天階的修為還對付不了我這靈階麼?”
大狼心中頓時咯噔了下,他早就對蜀染回來一事秉著懷疑,沒道理她能在團長手中逃走。
蜀染瞅著大狼有幾分鬆動的神色,目光輕閃了閃,再次下著猛料,“信與不信隨你,只是陶恆之對我不義,我自然也對他不仁,可他畢竟是一大世家之主,我雖入宗門,可畢竟只是新弟子,我這無名小卒是奈何不了他。不過也沒所謂了,反正我很快便要去宗門,這裡的事於我很快便不相干,只是你知道的,人有時候不爭饅頭爭口氣。”
蜀染說得十分風輕雲淡,大狼的眼神依舊保持著懷疑,聽見她最後要去宗門的話,眼神輕閃了下。
“我要是你,就好好查查狼騎傭兵團與陶家有什麼過節,竟然布如此之局!可不能整得不明不白。”蜀染說著站起身,瞅了眼陷入沉思的大狼,抬腳便走。
蜀染倒是不怕大狼會對她動手,畢竟那日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收為宗門弟子的一事,還是讓人有所顧忌,沒人願意會去得罪炙手可熱的宗門之人。
蜀染未在醉悅樓多待,挑撥離間後回到青琅學院,天色已是大亮。
蛇葵還在糾結蜀染剛才丟下它的一事,齜牙咧嘴地對她便是一陣猙獰,兩顆明晃晃的獠牙看上去十分尖銳,卻也未敢在咬上蜀染。
酒後勁上頭,蜀染腦袋有些昏沉,她躺在床上瞅了眼趴在枕邊露著獠牙,齜牙咧嘴得十分難看的蛇葵,緩緩閉上了眼睛,“你不是要看滾床單,我讓他帶你去有何不好?”
她淡淡說道,清冷的聲音很輕,彷佛羽毛撩過心湖,帶著一絲安寧之意。
蛇葵卻是大怒,青幽的蛇眸控訴地看著蜀染,大吼起來,“臭女人!你分明就是想趁機甩掉我,你當老子看不出?”
一想起剛才的事,蛇葵就更氣,嘴角咧得更大,獠牙之上還可見看見點點粉肉。
蜀染沒有理會蛇葵,沉睡中的竇碧卻是被突來的男低音驚醒,她猛地從床上坐起,還未看清當下便是虛張聲勢地喝道:“哪裡來的小毛賊?敢偷到你姑奶奶的頭上,不想活了是不是!”
蛇葵聽見這話,扭過頭看向竇碧就是一陣齜牙咧嘴。
竇碧也看清寢室情況,除了她和蜀染,哪裡還有第三人。她看著躺床上睡覺的蜀染連忙捂著嘴巴,心裡是忍不住一陣後怕,不知道自己剛才有沒有把小姐給吼醒?
捂著嘴巴轉溜下眼珠子,竇碧瞅了眼衝著自己齜牙咧嘴的蛇葵,小心翼翼地躺回了床上,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清晨之際。
蜀染腦袋昏昏沉沉,未管寢室內的情況,更是未理會還在小情緒中的蛇葵,她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蛇葵見蜀染睡去,更是氣得蛇膽一疼,正要發怒,竇碧躡手躡腳地過來,一把將蛇葵揪起,她看著它說道:“喂,你不要吵著小姐睡覺了,她起床氣很大,走,我帶你去吃早飯。”
蛇葵本想教訓一下這個隨隨便便便揪起自己的可惡人類,一聽後面她要帶著自己去吃飯,頓時安分了,只是瞅著她傲嬌地哼哧了聲,“我要吃肉。”
“好,吃肉。”竇碧爽快地答應了聲,便是帶著蛇葵出門了。
一夜無眠的蜀染香甜的陷入睡夢中,不知陶家大宅大清早的已是快亂作一團了。
哀嚎聲從一房一房傳來,聲聲震耳欲聾,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著一道細小又弱弱的聲音,“啊,我的肚兜去哪了?我的肚兜去哪了?”
時隔數月,陶家大宅再次遭人盜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