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長嘆息。他是個守規矩的人,但並不是韓尋所說的迂腐之人,只知道認死理,他也知道好壞。被標記後的《論語》讀起來很順暢,句中意思一目瞭然,確實比原來容易理解的多。
“罷罷罷!”,連說三個罷字,魏子夏道:“標點符號的事情我會支援你推廣,但……你畢竟殺了同門學子十幾人。一個人十遍《論語》,這是對你的懲罰!半月後交給我!”
“魏師,稍等!”,叫住轉身欲走的魏子夏,韓尋道:“標點符號推廣的事情,恐怕我們有心無力,還得魏師親自出馬!”
“嗯?何意?”,魏子夏不解的問道。
楊文咧咧嘴,說道:“魏師剛剛出關,恐怕對此事不甚瞭解,標點符號現在等同於——成聖之機!”
魏子夏一愣,然後便想通了標點符號為何是成聖之機,也明白了為何是非自己親自出面推廣不可。成為聖人的機會誰不想要?可這個機會自己拿不到手,恐怕也不想讓別人拿,文道百家的明爭暗鬥很是厲害,他們不會坐視儒家再出一個聖人。魏子夏不同,德高望重,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大儒都教匯出三個來,連文道聖人都得給他些許薄面。有他來推廣標點不好,誰敢不開眼的說三道四、進行阻攔?
楊文很有眼力的作揖行禮,道:“為了教化傳播,為了數以十萬計的寒門弟子,懇請魏師千萬莫要推辭!”
楊文無疑是瞭解魏子夏的,這句話正說到魏子夏的心坎兒上。也許為了成聖的機會,魏子夏不會接手這件事情,但若是為了那些苦讀書的可憐學子,他絕不會推辭。而且,屆時誰若敢阻攔他,他敢跟誰拼命!
聞言,魏子夏表情嚴肅的說道:“義之所在,義不容辭!我來!”
說完,轉身而去。
韓尋長呼一口氣,臉上掛著溫和地笑容,道:“你算逃過一劫!”
楊文同樣鬆口氣,擦了擦腦門兒上的冷汗,嘟囔道:“真是給自己找個了‘二老子’啊!他可比我那親老子楊雄厲害多啦!”
“嚴師出高徒,否則魏師怎麼會被稱為‘三儒之師’?又怎麼會擁有眾多出色的弟子?”,韓尋微微一笑,說道:“中秋佳節,我也得回家看看了。哦,得提醒你一句,你要參加年末的國考秀才試,那就要好好準備了。給,這是給你的中秋禮物!”
看著手上的一摞書籍,楊文嘴角抽搐的厲害,他很懷疑韓尋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遠遠地,韓尋還傳過來一句話:“今天干得不錯,那三首詩很好!”
鬱結的嘆了口氣,楊文抱著書籍向臥房走去,小侍女畫眉則是麻利的收拾被魏子夏拍碎的漢白玉石桌。
坐在燈下,楊文伸手拿來一本《禮記》,忍不住再次讚歎“韓尋是個好師兄”。韓尋送給楊文的書籍都是他註解過的,要知道韓尋可是大儒,他註解的書籍本身便價值不菲、千金難覓,更遑論這些書籍中他理解出來的道理,完全可以讓楊文快速的學習。
“噔噔噔……”
畫眉手裡還拎著掃把跑來,道:“世子殿下,府外有人來了,說是送你中秋詩文會的獎賞,讓你親自過去領!”
楊文愣了下,嘀咕道:“辦事效率還挺高的嘛!”
很快,楊文就到了靠山王府外。
幾個身高力壯的黑甲衛士扛著一個大箱子,靜靜地等待。在這些黑甲衛士旁邊,站著一個小宮女兒,黑黑瘦瘦的樣子,掛著憨憨的笑容,不停的提溜穿不住的抹胸裙兒,還轉著眼睛打量靠山王府,嘖嘖稱奇。
公孫?她怎麼來了?楊文迎了過去,問道:“這麼大一箱子,裡邊裝的是什麼?”
公孫欠身施禮,笑嘻嘻的說道:“當然是好寶貝啊!世子殿下,天后送你的這份禮物只能你自己一個人看,萬萬不可給別人看哦!去,把箱子抬進世子殿下的臥房!”
楊文只覺得無比奇怪,但無論怎樣,畢竟是天后送的禮物,他只好照辦,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
進了靠山王府,公孫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歡呼雀躍個不停,讚歎連連。直到將箱子送進楊文的臥室,公孫才算想起楊文,齜著小牙兒笑的很是高興:“世子殿下千萬不要被寶貝震驚到哦!走!出去!”
連帶著楊文的侍女畫眉都被公孫趕出了房間,臥室裡只剩下楊文與那個巨大的箱子。
繞著箱子走了好幾圈兒,楊文嘀咕道:“什麼禮物能把我震驚到?本世子什麼沒見過?算了,還是眼見為實!”
“哐當——”
楊文將箱子粗暴的掀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