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翻著白眼兒,伸手從旁邊叫過來一個跟隨自己的護衛,小聲的囑託道:“你先回一步,告訴畫眉,除了她之外,所有人不許在。另外,叫她把百年普洱茶煮好……嗯,就這些,去!快點啊!”
實際上楊文怕的是文玉兒那個小妖精被魏子夏發現真身,以魏子夏的脾氣,少不得喊打喊殺。別看接觸的不多,楊文對自己的座師還是很瞭解。
“你身上怎麼會有妖族的氣息?”,魏子夏很不悅的看著楊文。
楊文一愣,之前韓尋也問過他這個問題,當下,擼起袖子,將手腕兒上的銀質狐狸吊墜給魏子夏看:“別人送的,有問題麼?魏師?”
魏子夏盯著那個銀質狐狸吊墜,臉色黑了,怒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摘下來!”
“為什麼?”,楊文反問。這個吊墜兒是銀玥姬送他的,還說關鍵時候可保一命,像他這麼惜命的人,哪裡願意?
魏子夏臭著臉說道:“這是妖族月狐一族的定情信物!你是要與哪個狐狸精成就一段佳話,然後被小說家的人寫成小說廣為傳頌啊!嗯?”
“啥?”
楊文睜大眼睛,豁然想起了那天文玉兒看到這個吊墜兒後的精彩表情,難怪她當時笑的那麼奸詐,原來如此啊!
“這東西的確可以當做一次性的文器使用,摘下來放起來,用的時候再拿!”,魏子夏囑託完,又教訓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玩女人都玩兒到妖族去了!給你當座師,真是丟人!”
楊文委屈得不得了,他哪知道這是啥東西,況且,當初那位銀玥姬只說是因為自己作詩作的好,贈送的啊。瞧著魏子夏不善的臉色,他真想高呼一聲——座師大人,冤枉啊!
魏子夏就像是大了勝仗,驕傲無比的將軍,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頭。楊文則是哭喪著臉,如同他的俘虜,跟在身後。
因為沒有坐車,也沒有運用文力加快腳步,楊文與魏子夏走了半個時辰才從朱雀街到靠山王府。到了自己的地頭上,楊文徑直將魏子夏引到自己的院子涼亭內。侍女畫眉早已準備好香茗,還有精緻的月餅。魏子夏也不客氣,直接大馬金刀的坐下,而楊文則是站在一邊伺候著……
呷了口茶水,魏子夏放下茶盞,說道:“我今天來,就是問你關於標點符號的事情!”,沒等楊文回話,老古板面色鐵青,冷笑迭迭:“手刃了自家師兄弟,感覺如何?把讀書做學問的書院變成屠戮場,感覺的如何?嗯?跟我說說嘛!”
魏子夏今天才修養好身體出關,不曾想當他回到大學書院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千餘學子,如今只剩下三四百個,少了一半兒還要多。作為大學書院的副院長,魏子夏豈能不問?一切的來龍去脈被他搞清楚後,他便來找楊文了。簡單地說就是:興!師!問!罪!
楊文轉著眼睛不吭聲,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畢竟魏子夏說的是事實,他的確殺了同門師兄陳澄,還有十幾個大學書院的學子……
正在楊文不知道怎麼應付魏子夏好的時候,遠處的半空上,韓尋白衣飄飄,靜靜挺立,道:“小師弟,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楊文一揮手,韓尋感覺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氣機消失後,一步到了小亭子裡。面對與自己理念不合,面容冰冷的座師,韓尋還是恭敬有禮的施禮,非常尊重。
魏子夏眯著眼睛看著韓尋,冷哼連連:“怎麼?你是來袒護他的?”
“不!”,韓尋回答道:“我不是還袒護他的,因為他本沒錯,不需要袒護!”
楊文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話——韓尋是個好師兄。
“沒錯?你居然敢說他沒有錯!”,魏子夏盛怒,一掌拍碎了漢白玉的石桌,長身而起,慷慨激昂:“無論是為了什麼理由,他都不能夠、不可以殺了自己的同門師兄!同門學子!”
韓尋微微低頭,卻依然說道:“那不是殺人行兇,若是的話,他現在已經被刑部或大理寺處罰了。那是為了理念之爭提出的決鬥,失敗者自然要承受失敗的代價!楊文當時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你知道有多少人受了挑唆,要對他喊打喊殺嗎?”,猛然提高聲音,韓尋大聲指責道:“魏師!你太迂腐了!做學問,哪有不死人的?”
“哦?你這是在用董聖當年的話來教訓我麼?”,魏子夏目光冷冽的盯著韓尋,對於他這個天賦最高的弟子,他一方面是毫無保留的欣賞,一方面則是因為理念上的分歧恨不得殺了他,情感複雜:“韓尋!那你告訴我什麼叫做不迂腐!”
韓尋抿著嘴唇兒,少有的嚴肅,道:“子曰:三人行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