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吧,愛德華說過,那是一種古代的語言,意思是說:這個人志向遠大卻缺少智慧,表面兇狠卻膽小怕事;忌諱別人有能力,自己又沒有統帥他人的威嚴,軍隊缺乏明確的組織,將領驕橫卻沒有統一的指揮,所以土地很廣大,糧食很多,但那都是給我準備的呀。”
“你好像很熟悉愛德華嘛?”
“大概,除了他自己,就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他了。”黑衣人輕輕笑道,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天空中,剛剛開口的蘭斯菲爾,再轉向蘇霍伊:“這些閒話就到這裡吧……我們來說說你們的那位王子。你們真的決定,要跟隨他嗎?你們覺得,他的未來會怎麼樣呢?”
蘇霍伊沒有開口。
他的氣息緊緊地聚集,可是那個人身上,卻沒有絲毫的空隙,即使他就站在劍可以碰到的地方,彷彿一揮手,就可以讓他的頭顱落地,可是蘇霍伊卻無法動手,只能聽他繼續訴說著:
“他覺得自己很聰明,卻信任了一個愚蠢的傢伙,任由他胡亂搞事,在一夜之間搭建好幾座傳送門並不容易吧?而且,就為了攻擊一座城市……這其實很不好,所以,我打算幫你們一個忙,讓這些傳送門的價值更高一些。”
輕聲的說著,他的話仍然那麼沒有條理,但此刻,所有人卻都已經想到了,他的目的——
傳送門不同於傳送術,它雖然非常方便也沒有使用人數的限制,但是卻並不能夠辨別什麼……除去在距離上縮短的效果,它就是一扇門。一扇門開啟,可以進,自然也就可以出——如果是這三座傳送門,被反過來利用,向著新帝國的境內運送兵力。那麼新帝國能夠抵抗嗎?
不,在幾乎大半的兵力都已經被抽調到這座城市。並且損失了之後,新帝國要考慮的問題不是能不能抵抗。而是,能夠抵抗多久?
妮可下意識的轉過視線。
但是這裡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當那岩漿撞擊到地面之後,那種隆隆的轟鳴,便再一次在戰場上響起,而無數的潰兵此刻已經衝過了那段‘地獄’,開始零亂地逃向大營的方向,遍地灰塵與煙霧被他們所攪動,即使女騎士此刻身處的地勢已經算高,帝國的營地也仍舊被那煙塵和人影所掩蓋。朦朧之間,只能看見營地裡仍舊在不斷延燒的火光。
幸運的是,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只要蘇霍伊的意念轉動,他就可以下達命令,讓所有的緋焱騎士受命回防!雖然僅憑緋焱騎士未必能阻攔對方的計劃,但是,仍舊可以搶先破壞那些傳送門!
“很有意思的計劃,不過僅僅憑藉三座傳送門來傳送部隊可能未必夠用啊?”
蘭斯菲爾說道。
術士女士慢慢地從天空中降了下來,她的動作似乎相當慢。手中的一柄法杖尖端,卻閃爍著碧綠的光澤,魔網的能量微微激盪,讓周遭的空氣也隨之顫抖。刮擦著每一個人的肌膚,凜然生痛。
“志向遠大卻缺少智慧,表面兇狠卻膽小怕事;忌諱別人有能力。自己又沒有統帥他人的威嚴……說的很好啊,其實真的挺正確的。不過,似乎每一個皇帝都這樣的……而你把這些判斷。用愛德華的身份說出來,又用了一種很古怪的言辭,故意顯得它很高深莫測,於是我們就會很認真的去聽,然後去思索……這樣就會難注意到你其實是想要疏離我們對於亞歷威爾德殿下的忠誠了。然後,你或者會選擇一個時間來說出你自己的身份,這樣就可以完全把我們的注意力給集中到另外的地方去,是不是?”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充滿了誘惑,即使手中的法杖仄仄地閃著光,也仍舊甜美得讓人想到一張床,不過,這話語中的意思,卻足以讓人驚訝。
“說得很好,很精彩,蘭斯菲爾閣下。”黑衣人看著她,並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實際上,即使是蘇霍伊和妮可,也同樣驚異——蘭斯菲爾在他們的印象中是吵鬧的,自私的,古怪的,嬌慣的貴族女子,總是讓人心煩頭痛的麻煩人物,他們幾乎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理性的一面。
不,應該說,她一直就有作為一個施法者的狡猾的一面,只是她一直有意地將之掩藏在了那些驕橫與古怪之下。
“當然,還不僅僅如此,你其實,是跟愛德華一類的人吧?”
蘭斯菲爾的目光流轉,咯咯輕笑,但仍舊語出驚人:
“你們都是使用那種不同於魔法的能力的,那個叫什麼‘心靈異能’的力量,是從靈吸怪那裡傳承下來的東西。是不是?而從剛才開始,你就用這種力量,在引導我們的思緒……讓我們認同你,聽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