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的院子裡落滿了一打一打鳥類的屍體,有的是小麻雀,有的是鸕鷀,甚至梁灼抬腳踢了踢,竟然連貓頭鷹都有。
梁灼對這種事情覺得驚訝極了,衝到外面一看,槐安鎮上的人一個一個全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原本應該在裡招呼那個什麼客官大爺的老鴇也從良了,手裡摟著、懷裡抱著一大堆鳥的屍體,咧著血盆大口,伸長了脖子色眯眯地往天上瞧,那些屠夫、說書先生、賣菜的買菜的、賣布的路過的,全都傻了呆了似的,一個個手裡逮著那些硬邦邦的屍體,眼睛骨楞著看著天上。
梁灼看了一會,覺得沒勁,又灰溜溜地回去了,她想這些人真是想錢想瘋了,難道一個個都想學來鴻米店的那個夥計不成?哪有那麼多東西掉啊,真是的。梁灼是這麼想,可是有些人不這麼想。
大概又過了三天,梁灼夜裡為著那些乓乓乓、乓乓乓直往下掉的屍體攪得鬧心,實在睡不著,只好改了性子,晚上看書,白天睡覺。
可是,距離來鴻米店那個夥計發了財大約十二天之後,梁灼開始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最明顯的就是現在她連白天也不能睡了。
槐安蔚藍的天空上,看不到一片雲彩了,密密麻麻地不停朝下掉東西,麻雀、老鷹、甚至有的時候落下一頭整豬……
鎮上的人都和瘋了一樣,沉浸在一種空前的快樂之中,這種快樂簡直使他們著了魔,什麼也不去做,白天夜裡只會死盯著天上看,看能不能直接下點金子下來……
人的*是可怕的,最初的時候,槐安鎮上只是肉類價格普遍下跌,後來,所有的肉都免費了,再後來幾天,槐安鎮上的人成了一群瘋子,你只要走出去,就能看見一群人伸長了脖子對天張望,一副隨時待宰的模樣。
天上的東西掉下來的似乎越來越多了,啪啪啪、啪啪啪像雨一樣。
梁灼覺得有一絲恐懼,她走到街上勸那些人,她抓過來一個,大姐大姐的叫,她拽過來一個,又打又掐又喊又跳,可是那些人的眼裡,沒有她,也沒有任何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