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不遂人願,當如意和其他的好幾個丫頭接連敲門不應的時候,樑子雄跑了過來,叫來了幾個粗使的家丁拿著傢伙在外面嘭嘭嘭一陣搗騰,接著門“嘭”一聲撞開了,一大群人湧了進來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口裡喊著,“郡主千歲,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梁灼震驚了,完全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心想著就算自己有絕食等死的心思,可是這才只是一頓早飯沒吃也不必這麼風聲鶴唳吧?
“你要是死了去,骨灰我也要挫到大江大河裡,我樑子雄沒有你這樣沒骨氣的女兒!你只管尋死,好讓那玩弄你的男人好好吹噓一番!”
……
“你要是死了去,骨灰我也要挫到大江大河裡,我樑子雄沒有你這樣沒骨氣的女兒!你只管尋死,好讓那玩弄你的男人好好吹噓一番!”
……
一模一樣的話!一字不差!正是墨池離開之後梁灼曾經意欲輕生的時候,樑子雄所罵她的話!梁灼記得,不久,大約南國十二年春分時節,墨泱便如願稱帝。
可是,梁灼愣住了,臉色煞白————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又回到了墨池離開後的日子?製造幻境的主人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這樣又難道有什麼好處和不同嗎?梁灼低下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然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一件了,鞋子也變了,看來是來真的了,可是手上的玲瓏鈴鐺和青銅吊墜還依舊是無影無蹤!
“去!把飯食端上來給郡主!”樑子雄長袍一甩,袖子打到桌案上,桌子上擺著一個八寶如意花瓶,花瓶質地清脆,摔在地上卻是甕聲甕氣的,恰如梁灼此時此刻的心情……
花瓶碎在那,殘片遍地,樑子雄也不叫人清掃……
淡紅色的光,不知道是不是梁灼的眼睛又開始發花了,梁灼在那花瓶底下又見到一陣恍恍惚惚的————紅光!
“是是……”旁邊的嬤嬤小心翼翼地繞過花瓶碎片,連忙將身後的碗盞膽戰心驚的端了上來,放到了梁灼身邊。
“我……”梁灼剛想說什麼的,突然見公孫瑾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趕來,一臉焦急地看向梁灼,朝她暗暗做了個手勢,立向一邊接過後面端上來的藥缽子,走上前來親自喂梁灼喝藥。
“嫻兒妹妹,快些喝藥吧……”
“嗯……”梁灼雙手在下面微微一轉,不動神色地忽視著眼前的一切,嘴裡含混著,連忙裝作很恭謹的張嘴去喝公孫瑾喂來的藥,一口一口邊喝邊偷偷打量樑子雄的神色。
“哼!”樑子雄看到這,不由得又氣又惱又無奈,袖子一甩,朝著梁灼厲聲道,“我看你是該靜靜心了,不如就將你母后佛堂裡的那本《大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好好抄一抄,抄上個十遍,直到你能臨摹下來為止!”
梁灼心裡猛地震了一下,手心微微一緊,透過樑子雄離開的背影仔細地看了看,面上卻是儘量剋制得絲毫不差,垂低下目光,低聲道,“若耶哥哥……怎麼辦?”
公孫瑾眼光閃了一下,停下手中喂藥的動作,轉身將藥碗輕輕一放,揮手斥退了屋子裡的其他人。站起身來,將膝下的白色長袍輕輕一甩,舉步往前走了幾步,忽又停下,偏過頭來對著梁灼微微一笑,柔聲道,“嫻兒妹妹——”
“嗯?”
“你真信我?”
“若耶哥哥——”梁灼雙眸一緊,顫聲叫道,“這……這……”
公孫瑾這才慢慢地走過來,白色的長袍輕輕拂過冰涼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他目光溫柔的凝視著梁灼,漫聲道,“你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問問你罷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
公孫瑾嘴角噙著一抹笑,低著頭用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在梁灼背上拍打著,一下、一下,就好像以往年間每一次他安撫梁灼時候所慣用的動作。
空氣中瀰漫著清雅舒緩的淡淡香氣……
梁灼心中卻陡然升起無可遏止的陣陣寒意,公孫瑾的白衫愈加白,越來越白,白森森的、陰風陣陣的————白!
梁灼將頭搭在公孫瑾的肩膀上,緩緩調息自己體內的氣息,儘量不被他發覺,慢慢地、慢慢地……
意料之中的暈了過去。
083 魂飛外,佛語藏玄機
只覺得一陣輕鬆,像是喘了一口久沒有吐出的氣……
梁灼睜開眼睛來,看到分外明亮的光線和分外明亮的臉龐——
公孫瑾一身白衣坐在床邊,床上躺著昏迷中的自己,漆黑的發、微紅的臉。公孫瑾低下頭去,眼神愈發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