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在後輩面前丟臉,我都替你們臉紅。”說著,別有意味的目光掃向南宮君鳳和南宮君鳴,自始自終,她從未看過南宮志洛夫婦一眼。
被莫凌夕並不凌厲卻不可忽視的目光掃過,南宮君鳳和南宮君鳴只覺得她的目光有著洞察萬事萬物的神奇力量,這一眼帶著看穿世間任何虛偽表象,直達人心底的深處,在她的面前,所有人都是赤果果的!
這樣的人太過可怕了,可是他們卻不覺得她可怕,甚至覺得幾位長輩的做法有些仗勢凌人,當他們得知他們那位天才八妹居然修習邪門妖法,而教授她的人竟是她母親的時候,他們真的不敢相信,隱隱之中,他們能猜出些什麼,但一方面他們是不可能反抗家族長輩的,也反抗不了,另一方面他們只想專心修練,不想摻合進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情中。
所以他們一直都保持著沉默,把自己當成旁觀者,可現在,在她的目光下,他們無法再心安理得地當個旁觀者,卻又無能做些什麼,或是說什麼,只能狼狽地移開目光。
其他人被莫凌夕這話一噎,反而沉默了下來,還是南宮勁善沉吟了一下,先開口道:“此事事關重大,須得等家主法意定奪,今日便是預定迴歸本家的日子,等回到本家,我自會向家主稟明一切,到時,哼,莫凌夕,是你該為南宮家的損失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頭微揚,目光投向天際青白相間的天際,嘴角流洩出一抹笑意。
就這麼簡單?只是要將她們母女送回本家聽候發落?這可不像是南宮勁善會做的事!
今日?當這兩個字入耳的時間,莫凌夕心中一動,抬頭,順著南宮勁善的目光看到天際黎明的第一縷明漸漸地從雲層裡嬌羞地露出來,要將它的溫暖,它的光明帶到這世間。
果然啊!他原來竟是在打這個主意,他……不會讓她活著回到本家,呵呵,真的是機關算盡啊!可她也非束手待擒之輩,在未保證女兒能獨擋一面之前,她絕不能離開。
一想及此,莫凌夕目光輕變,腳步往後移了一點,只是一小步,整個身子在瞬間隱入黑暗之中,開口道:“呵,隨你們,不過你們也知道我的規距,就這樣,不送了。”說著,砰地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面,兩搧門就關上了。
房裡的莫凌夕剛關上門,還來不及轉身,‘砰’地又是一聲,剛關上的兩搧門被開啟,就在那一瞬間,她清楚地看到南宮勁善嘴角邊揚起的那抹陰險的笑容,稍縱即逝,他又是那個威嚴的本家長老,冷冷道:“現如今你是罪人,由不得你耍這種脾氣。”一頓,對著南宮志洛道:“志洛,傳令下去,即刻準備,辰時三刻準備啟程。”
這話很明顯,辰時三刻一到,她便要隨著被‘押’回本家,而不是像在本家被放逐一樣,照著她的規距在晚上上路,莫凌夕本就蒼白得幾近透明的臉色更加蒼白,隱隱透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憤恨及絕望。
“是。”南宮志洛立即恭敬道,說實話,今天這一幕,他還有很多疑問,不過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他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這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終於穿越雲層,射向人間,遍灑金黃,在敞開的房門口投下一片光亮。
莫凌夕在陽光投向自己的時候已經一退再退,然而突然而來的一投力量卻阻止了她的後退,甚至將她往前一拉,直接將她給吸出了房間,整個人完完全全地暴露於陽光之下。
當莫凌夕突然從房間裡‘飛’出來,南宮君鳳幾人還未來得及表示驚訝,便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得驚悚萬分地睜大雙眼。
只見莫凌夕一出房門,不,該說是一接觸陽光,整個人忽而如同被煮熟了一般開始往上冒煙,而且一個活生生的人也變得虛幻起來,是那種讓人無比揪心的虛幻,似是隻要在一眨眼間,她便會化為一股青煙消散於天地,了無痕跡。
啊!莫凌夕在心裡淒厲大叫,她不願意在這群人的面前露出一絲一亳的脆弱,即便是此刻正猶如被扔進最滾燙的油鍋裡煮燒一般的痛不欲生,她也不願意叫出聲來,但這種毀滅之痛任她再堅強也堅持不住地緊緊皺著眉頭,想要逃開,身子卻在無形中被緊緊地束住,雙腳怎麼也移開不了半步,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身體正在一寸寸地被焚燒,生命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
“三爺爺。”南宮君鳴勉強按下驚駭的心,壓不住心底湧起的不忍之心,他似乎能聽到眼前這個美麗女人的無聲悽喊,那樣的仇恨,那樣的悲絕,一個小身影也隨著在腦海中閃過,轉過身朝著南宮勁善叫了一聲,見無人反應,腳步一跨,便要走過去,斜地裡,一隻手橫過來,是南宮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