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蕭堇墨,如果有什麼心事,我希望你能對我講,不允許你一個人承擔,明白嗎?”安陵禹灝顯示出一副教育別人的樣子。
“嗯,那是自然。”蕭堇墨依然允諾,只是沒有抬起頭。
“還有,你???你之前所說的話,可曾記得?”安陵禹灝有些試探性的詢問,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是無限的期待。
“之前?那我可說過很多的話,不知你所指的是?”蕭堇墨故意問起,不是他真的不明,不是他早已忘記,他只是希望再聽一次,聽一次這最後的承諾,因為他早已無力去訴說,更不能去履行,如今他只想親耳聽到那句在他心中永遠的牽絆的話語,在這個他最珍視的男子嘴中說出的感動。
“什麼?蕭堇墨!你莫不是想抵賴不成?”聽到蕭堇墨的回答,安陵禹灝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有些壓抑不住的怒火竄出。
“我什麼時候抵賴了?只是想聽聽到底是哪一句而已。”蕭堇墨瞭解安陵禹灝的脾氣,他知道一旦惹怒眼前這個銀髮飛舞的俊美男子,那他便再也沒有機會聽到了,不過他還是願意一賭,賭的是他僅存的奢望。
“罷了罷了,反正你所說過的話,都會兌現吧,那我就慢慢等,等你真的徹徹底底的忘記那天,我會提醒你的。”安陵禹灝亦瞭解蕭堇墨,往往他不願意提起的事,即便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會說出一個字,在此時,安陵禹灝已不想難為蕭堇墨,不想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都只是因為在乎。
說罷,安陵禹灝再次深深的望了蕭堇墨一眼,總覺得多在他身上停留一刻,就會融入心間一分,然後便轉身離去。
“我願並肩攜手,相輔於他。”
“你願並肩攜手,相輔於我。”
兩句不同的聲音,兩種不同的心情,卻是在彼此已遠去的距離,才從心間流露到口中,只是兩人無法再聽見。
“安陵禹灝,你個傻瓜???只怕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提醒我的機會了。”望著安陵禹灝離去的背影,蕭堇墨喃喃自語,眼淚早已像斷了線的珠子,再也收不住,合不上,滴滴淚水,顆顆滑落,那不能言說的傷痛,早已讓蕭堇墨千瘡百孔。
安陵禹灝大步流星的迅速走了出去,那樣的步履匆匆,那樣的沒有回頭,堅決而從容,像是奔赴一場大戰,並相信那會是凱旋的信心。
在走出蘭閣,關上房門的剎那,安陵禹灝終於望了一眼依舊坐在床榻之上的蕭堇墨,苦笑了一聲:“笨蛋,要相信我,會有這個機會的。”門終於緊緊關上。
是蕭堇墨太不會偽裝,還是安陵禹灝太過於聰慧?從安陵禹灝看到蕭堇墨回房的一刻起,他就看懂了蕭堇墨,真正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不需要刻意,不需要言語,不需要調查,只是靜靜的站在我的眼前就好,那麼只需一眼,便能把一切看穿。
安陵禹灝料定蕭堇墨心中一定又有了新的打算,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者是因為什麼而改變的,但是他確定,蕭堇墨今日的神情絕不代表什麼都沒有發生。安陵禹灝承認,當他看到這樣的蕭堇墨時,他徹徹底底的慌了,向來敢與天為敵的安陵禹灝竟然就在今日害怕了,那種渾身顫抖的恐懼讓他不安。
(靈窟洞蘭閣)
太過痛楚的蕭堇墨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坐在床邊的凌卓溪,淚水肆意,眼神空洞。
“讓你選擇,真的會讓你這麼難過嗎?”凌卓溪痛心的問道。
不知蕭堇墨是沒有聽到,還是有意迴避,微微張開蒼白的雙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依舊是呆呆的躺在床榻之上。
“早知道這樣,我真是不應該帶你回寰昭,這樣就不會遇到山賊,就不會出現這一連串的事情,你便可繼續在家中無憂無慮的生活,我便可以看見你天真燦爛的笑容,都怪我???”凌卓溪看到此刻的蕭堇墨更加的愧疚。
“帶我走???”從牙縫間擠出的話語,雖然無力,但尚且可以聽清。
“蕭???蕭堇墨,你???你說什麼?”凌卓溪猛然一驚,似乎沒有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卓溪,請帶我走!”此刻連姓名也加上了,而且聲音也更加清晰了一些。
“蕭堇墨,你是說要和我走?是真的嗎?”凌卓溪再次確認道。
“我們即刻出發,怎麼樣?”蕭堇墨忽然做起,抓過凌卓溪那溫暖的手,迫不及待的的央求著,似乎一刻也不想停留。
“即刻?”凌卓溪有些不解。
“怎麼,不願意嗎?”蕭堇墨眼神頓時黯淡下來,手的力度也有些鬆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