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槍滅世的流言傳了幾十年,也不急在這一時,改日我送你回去。”竟扯著林方生身形一晃,徑直消失了蹤影。
徵漠也不阻止,只朝二人消失處叮囑道:“早些回來,莫要師尊擔心。”
展長生分明聽他語調又是無奈,又是擔憂,更隱含惱怒,待轉過身時,卻已一派雲淡風輕,柔和笑道:“兩位請。”
那傳送陣白光上湧,時空亂流旋轉起伏,展長生只覺天旋地轉,他少了靈力護體,竟一時間頭暈目眩,不覺閉眼緩了一緩。待他再睜眼時,便已立足在一處通體青碧的宮殿中。
彷彿是在一塊巨大如山的翡翠當中開闢洞府,頭頂、地板、牆壁、立柱,盡是一片青碧。
只是無論徵漠亦或展龍,皆不見蹤影。
殿中深處緩緩走出一人,身著綠色衫袍,彷彿是自翡翠當中滲出來一般,膚色卻極白皙,看上去約莫三十出頭模樣,笑容亦是和暖如三月春陽,柔聲道:“終於等到你了。”
第一百零五章 濟世
那男子又道:“吾名青元。”
展長生瞪圓雙眼,咬牙道:“你就是青元?”
那男子仍是笑得光風霽月,應道:“我就是青元。”
展長生大步靠近,怒極反笑:“久仰青元上仙大名,今日得見真容,三生有幸。上仙穿行各界,不知佈下了多少機關陷阱,還請一一分說清楚,免得來日又不小心,再被你陷害。”
他待要伸手抓住青元衣襟,不料眼見得是碰上了,指尖卻全無觸感,他便眼睜睜望著自己的手自青元當胸穿過,彷彿劃過虛空,全無著落。
青元仍是巍然不動,嘆道:“冤枉,在下心懷濟世大願,苦心積慮,只為蒼生籌謀,何曾設過陷阱害人?”
展長生收回手,袍袖牽扯時,帶著青元的虛影一陣搖晃,他自激憤中清醒幾分,卻難免意難平,又追問道:“我同香賢皆自唐國來,莫非是你故意所為?”
青元緩緩順著垂落襟前的一縷黑髮,柔和答道:“香賢是我自唐國引渡而來,你卻只是巧合。只因鑄那魔槍之人本是唐人,我便引唐國人來,悉心教導,以期收服魔槍的成算大上幾分。豈料人算終究不如天算,斬龍槍卻落入你的手中。”
展長生又問道:“區區一柄墮魔武器,為何牽涉如此廣,竟令得各界聞風而動?”
青元便失笑,眼神捉狹,玩味笑道:“這區區二字,也不怕被你那好師兄聽了去。”
展長生又是臉色一紅,低聲道:“一時口快……還、還是言歸正傳。”
青元悠然遠眺,目光仿似穿透翡翠牆壁,投向亙古,嘆道:“這卻要從三千世界創||世時說起。話說世間起源有說盤古開天闢地;有說日月二神孕育天地;亦有說世界之樹所結果實,一果一世界……”
展長生皺眉道:“撿緊要的說。”
青元只得從簡:“實則不知多少年前,一位有通天徹地之能的神仙,在虛空之海當中,灑下了無數生命之種。億萬年時光流逝,每一粒生命之種便長成了一個界域,又以其大小繁榮,劃分作三千下世界,三千中世界,三千上世界。唐國所在,便是三千中世界之一。這三千隻是虛數,實則有多少,只怕那位神仙重返,也數不清楚了。”
展長生道:“這同斬龍槍有什麼關係?”
青元嘆氣道:“你且耐心,聽我慢慢道來。”
展長生閉眼嘆道:“我如今哪來空閒聽你講古,快些長話短說!”
青元卻笑得傲然,只抬手指一指厚實的翡翠牆壁:“你當這石頭只裝飾了好看不成?此乃時光水晶,有壓縮時間的奇效,在這翡翠宮中一年,宮外卻不過一刻鐘。我如今自然有大把空閒,同你慢慢道來。”
展長生卻不為所動,又重複道:“長話短說。”
青元便露出幾分索然無趣的神色,施施然尋了個翡翠凳子坐下,方才續道:“你同那魔槍待得久了,脾氣也愈發暴躁了……我講,我講就是。”他見展長生眉尾一挑,方才急忙忙轉入正題,
“千萬年來,總有些天才得知界域之秘,□□,不知道便罷了,既然知曉外頭另有乾坤,又如何甘心困於一隅?故而,不知不覺便有人生出了野心,企圖擊破晶壁,將這萬千世界合為一體。”
展長生憶起昔日屠龍擊破無垠牆的壯舉,突然心頭一動,“莫非斬龍槍能擊破晶壁?”
青元便拊掌大笑,“不愧是魔槍御者、萬界之主,果然孺子可教。魔槍斬龍,神槍破壁,二者確是一體。”
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