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伸展時足有兩丈長短,一扇便激起呼呼風聲,自大軍中騰空而起,懸立半空,有若掛霜的巍峨巖山,居高臨下,冷眼瞧著麾下妖魔衝向浮素島。
元化宗人何時經歷過這等強弱懸殊的戰鬥,霎時慌作一團。好在尚有人鎮定,大喊道:“進地宮!”
人群立馬朝著島中央移動集中,伏麒亦是與同袍一道攙扶起左崇,臨行時又道:“恩公,請恕少主招待不周,危急時刻,不敢耽誤恩公,恕不遠送,有緣再見。”
左崇又是一掌扇在伏麒臉上,此時他全無半點修為,氣息沉重,伏麒卻也失了靈力護體,白皙左臉頰上浮現出鮮紅指印。
展長生皺眉,左崇怒瞪他道:“我管教自家奴僕,你甩什麼臉色!”他不等展長生開口,又忙道:“我在香賢聖宮盜了副刃,如今天孤城正是為此而來,展龍!你要救我!”
展龍冷冷一哼,只道:“自作孽。”
這元化宗少主竟膽大包天,去盜了香賢聖宮的寶物。若非他橫生枝節,又何至於惹來這場禍事。
展長生聽他言下之意,似是不肯援手,心頭略略焦急,只怕他強硬阻攔。同元化宗無關,同左崇私人恩怨更無半點干係,他與那不知是否夏侯琰本尊的紅髮大將必將不死不休。
清河村慘案轉眼已過了十年,整整十年,那日的烈火鮮血依舊銘刻在展長生骨血之中,半點不曾褪色。
天孤城先鋒已撞上浮素島十里之外第一重防禦結界,悶雷般巨響中,天地顫動,湖水咆哮,驟然衝起滔天巨浪,朝著擔任先鋒的妖魔捲去,當先的兩名狗頭妖猝不及防,被巨浪攔腰捲住,拖拽到了水底,再不見蹤影。
展長生看得分明,手指緊扣,心頭戰意沸騰,喚道:“師兄。”
展龍皺眉,不再理睬左崇,只道:“敵眾我寡,不可貪功貿進。”
展長生道:“我有分寸。”
他此時便隱隱有些懊悔,未曾將修業谷中的傀儡修士們帶出來。
那些修士個個凝脈以上修為,足可以一擋百,誅殺這群妖魔。
展龍卻扣住他手腕,沉聲道:“離開再說。”
刺耳碎裂響聲猛地傳來,震得人雙耳隱隱刺痛,第一重結界就此碎裂,一頭青色犀牛疾衝而來,狠狠撞在第二重結界上。一層冰霜憑空浮現,仿若在狹長島嶼外罩下一層雪白的堅冰護甲。
那頭犀牛搖搖晃晃退下,又從雲層中鑽出兩名人形妖魔,一人手持一個火鴉葫,彷彿在傾聽一般,隨即足踏飛劍轉移位置,在距離頂端三尺處,拔出葫塞,兩條赤紅火舌爆竄而出,對準同一點噴吐燒灼,眨眼間便燒出了無數裂紋,朝著四處漸漸擴大。
左崇仍舊不肯離去,嘶聲道:“他們怎會知曉陣眼所在?”
展長生亦是若有所覺,微微斂眉。
展龍卻道:“該走了。”
左崇驀然推開伏麒,跌跌撞撞朝展龍撲去,仍是喊道:“展龍,你不要副刃了不成?”
展龍不過略側了側身,便任那貴公子跌倒在地。
左崇悲憤不甘齊集湧上,揚手抓住展龍衣角,嘶聲道:“展龍,你果真如此絕情?”
他抬頭時,卻不覺一愣,抓在手中的,卻是展長生的袍角。
展長生低頭看他,依稀憶起了昔日少年時代,他被這公子踩在腳下,那公子以此威脅展龍。
繼而險些被他害了性命。
眼下這華服少主卻匍匐在他腳下,全無儀態,瑟縮狼狽,幾近瘋狂。
展長生只望著伏麒上前,將左崇拉開,幾人皆是虛軟無力,連膝頭也開始顫抖,汗水染溼髮梢,順著長髮滴落下來。
他終是開口道:“左少宗主,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左崇已有些魔怔,輕聲道:“什麼事?”
展長生便問道:“你究竟喜歡我這師兄什麼地方?”
左崇靜了少傾,方才道:“他美貌世所無雙,無人能及。”
展龍怒道:“胡言亂語。”
那兩名妖魔已用盡火鴉葫中烈火,卻又自腰間取出兩個,仍舊朝著一點上噴火。冰晶裂開的脆響連綿不絕,雪白堅冰密佈蛛網般裂紋,眼看第二重結界就要碎裂,危機迫在眉睫。
伏麒見狀只得與同袍使個眼色,強行架了左崇往地宮處行去。
展長生忙道:“且慢。左崇,你將副刃藏在了何處?”
左崇冷笑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展長生道:“你若坦白,我便和師兄救你,